謙和殿門前果真無人看守,好歹是個青王之弟,空嶙的王爺,竟沒人守著,也不知是幸事還是不幸。

田之諾去往的路上還在思考如何悄無聲息的溜進去,現在看來,那些想法全然是多餘的。

“你們不是說他是個王爺嗎?怎麼一個看守的都沒有?”鄒斛的問題也是那兩人心中的疑惑。

“還是小心一些吧,萬一有埋伏呢。”尉遲誠一如既往地謹慎。

田之諾贊同的點點頭,隨之二人幾乎同一時間將鄒斛甩開,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鄒斛痛失左膀右臂,此刻害怕極了,一步也不敢落下的跟上去。

三人的步調幾乎一致,輕手輕腳的來到殿外,透過窗子向裡看去,才剛剛探了個頭,突然有一個橫飛而來的核桃,若非尉遲誠躲得快,那張帥臉恐怕要破相了。

“什麼玩意兒?!”鄒斛表現的好像是自己險些遭了暗算。

“我們好像被發現了。”尉遲誠雖心驚,但面露鎮定。

“我來。”田之諾從尉遲誠身後站出來,直面那扇窗戶,揚聲道:“夜訪前輩,多有叨擾。”

“你們是誰?”殿內那人給了回應。

“我們來自天賜學院。”

僅此一句話,殿內那人便怔住了。轉頭看向窗戶,揚聲道:“從正門進來,我這裡沒有妖物,大可放心。”

得到許可,田之諾顯露笑顏,隨之帶著身後兩位男子從正門進入大殿。

田之諾踏過門檻走進來的那一瞬,坐在殿內中的男人心頭一驚,眉頭一緊。好似故人歸,但仔細看著也並非同一人。

整個謙和殿很大,絲毫不輸於青王寢殿,可不知怎麼的,如此氣派之地卻透露著些許的冷清和孤寒。

田之諾環顧一週,最終將視線落在了正座上的那位。如若他站起來應當也是玉樹臨風,氣宇不凡的八尺男兒。也不得不承認,歲月的確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跡,算著年紀應當是三十多歲,可卻在雙鬢上瞧見一些白色。

三人止步於那人身前,同時行禮。

“見過安康前輩。”田之諾能夠準確無誤的叫出他的名字,“我們若非迫不得已,絕不會在夜裡叨擾前輩,還望您莫要責怪。”

“如今的天賜學院還能培養出如此膽大之人?竟敢夜闖皇宮?”安康見到這些後輩,心裡覺著有些親切。

“既為獵妖師,自然要膽大一些。我們來此,是為了救助空嶙。”田之諾又道。

“僅憑你們幾個?”安康露出了幾分懷疑的神色。

“當然不是。我們來空嶙之前,去過崹山,寒王有意相助。我和幾個同伴來此是為了見青王,瞭解皇宮局勢。”尉遲誠回答了安康的問題。

安康掃視了這些孩子一眼,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來,“你們不會是看青王那邊嚴加看管,我這邊空無一人才闖進來的吧?你們就不怕我是因為投靠了妖物所以才無妖看守的?”

“前輩絕不是那樣的人。”田之諾非常相信安康的為人,即便是初次見面,她也會義無反顧的相信,因為他是母親相信的人。

安康將這小丫頭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語調語勢間都像一位故人,溫聲問道:“你怎會如此相信我?怕不是有備而來……”

田之諾聽對方已拆穿自己,她自然也不會繼續裝傻充愣,從口袋中取出那塊兒玉佩來,雙手呈給他看。

……

“這塊兒玉佩你可知曉?”秦布語將一直藏在口袋中的玉佩拿出來給那男人看。

那男人當即就給出了回應,“這裡說話不方便,跟我走。”

邵煜走到前院叫上了完顏若錦,隨後便與秦布語一起跟著那男人走去。

男人帶他們來到自己的臥房,臥房內有一間密閣,此處絕對安全。

“你們是誰?怎麼進來的?”男人問道。

秦布語整了整衣領,從口袋中取出代表自己身份的玉佩來,那男人一見便皺起了眉頭。

“你是崹山皇室?”男人大膽猜測。

“正是,不過也不重要,我這次冒險來找你,主要就是想問問你如今皇宮是何局勢?”秦布語頓時認真起來。“我們該怎麼稱呼您?”

男人抬起頭,嘆了口氣,“你們叫我李官就行,宮裡人都這麼叫我。自打五年前我來到空嶙,進入皇宮,青王的勢力是一日不如一日。眼看這蓬蒼就要被妖物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