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成家倒是對馬大勇家的戰火樂見其成,可,可這咋個沒完沒了了?

大半夜的。

又是砸來砸去又是各種吼尖叫。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一驚一乍的,把人心臟病都快嚇出來了好伐!

樓下更是感觸頗深。

老小區的隔音有多差,只要住過的人都清楚,中間就隔著一層普通的預製板,鋪上水泥刷上石灰,上面走路稍微重一點都能聽到腳步聲。

更別提幹架了。

多少次馬大勇酒後運動都是樓下鄰居打的000。

心裡不知詛咒好多遍了。

打死了事!

別折磨別人呀!

感覺天花板都在往碗裡掉灰,不會把房子幹垮了吧。

很快,馬大勇家門口聚集了一群冒火的鄰居。

砰砰砰!

有人在用力拍門。

有人在門外大聲喊叫。

吵吵嚷嚷,不多時便引來了更多看熱鬧的人。

然鵝,裡面毫無反應。

馬大勇的吼叫聽起來像是一頭正處在狂暴邊緣的獅子,各種耳熟能詳的芬芳噴湧而出,其間伴隨著小姑娘驚恐的尖叫。

“真是倒了大黴,跟這家人做鄰居!”

有人忍不住抱怨道。

“就是。”

“以前沒結婚還好好的,怎麼成了家了,反而這樣,莫不是那張婉華有問題?”

“誰知道,她離了婚的,誰知道之前是為什麼離婚。”

“呵,離婚還能因為什麼,就那幾個理由,講真不是我偏見,像咱們那個年代,有幾個人離婚的。”

“馬大勇也是,真過不下去就離了唄,成天這麼打打鬧鬧的,有意思麼?”

“離了?說得輕巧,他那德行,離了去哪裡再找個老婆,你負責嗎?至少現在人家老婆孩子都齊全。”

“唉,要想生活過得起,頭上必須帶點兒綠,難得胡塗難的胡塗。”

……

引起一片附和。

屋裡。

張婉華望著頭破血流滿身狼狽的男人,又看了眼鼻青臉腫嘻嘻笑手裡還拿著個酒瓶子的女兒,嚎啕大哭。

這、這都什麼事吶!

馬大勇抹了把額頭緩緩流下的血,在看清那顏色後,頓時頭暈眼花,指著裴雨歡,牙齒顫抖,“死、死丫頭,你找死!”

他暈血。

只暈自己流的血。

張婉華猶豫著,最後還是小心翼翼跨過無數地上的障礙,走過去把男人扶住,“老公,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