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不禁點點頭:“嗯,文遠小心。”說罷,他乾脆也邁步走下城頭。

穿好盔甲,呂布接過侍衛遞來的方天畫戟,帶著張遼等人出了城。

士頌等人看到城門開啟、吊橋落下,就向後退了退。

呂布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內穿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繫勒甲玲瓏獅蠻帶。

弓箭懸於腰側,他手持方天畫戟,勒動韁繩。他胯下的赤兔胭脂馬,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嘶鳴。

“好威風。”士頌不禁稱讚一聲。

邢道榮見到活生生的呂布,當即生出敬仰、畏懼之情。

兩邊人馬對峙,張遼徑自打馬上前,大喝一聲:“邢道榮,你好無禮!”

邢道榮打量了一下,只見這員滿是英武之氣的大將,手裡持著一柄鉤鐮刀。

這種刀具的刃長,可以給敵方造成震懾與更大的實際傷害;刀揹帶有勾刺,可以憑藉己方的勇智和力道,拖帶敵方的兵器。

可想而知,使用這樣武器的將領,不僅力氣大。更還豪勇。

除了對於呂布有先入為主的敬畏之外,邢道榮對於現在的這員將領,倒也並沒有什麼畏懼感。

“某的確是魯莽。但秦將軍也並未通報姓名,只是上來就廝殺,”邢道榮略作解釋。

這樣的話,說得越多,呂布覺得就越是對己方的侮辱。

他抬起右手,制止了邢道榮的話:“不必多說。方才士郡守說要你來輔助我,我卻要親眼見是你的本領。”

邢道榮連忙拱手說道:“在下不敢。”

呂布冷冷地一笑,略微向前揮了揮手。

張遼不再多說,雙腿一夾馬腹,徑自揮刀靠近。

邢道榮本也是勇莽武夫,肯定不會再客氣。

順勢一帶馬首,邢道榮騎馬縱出之餘,就是請張遼在旁邊比試的意思了。

兩人刀來斧過,相互衝撞了幾次,對於對方的本領大致有了點底。

張遼的力氣相對小了些,但在使用武器的技巧上,卻更為靈活、嫻熟;

邢道榮兵器沉重,卻也令對方不得不小心應對,不敢靠近。

呂布的宿酒已經清醒,此時看這兩員大將拼鬥,心裡不由得著急。

武將都是急於以武力取勝,有著極大的好勝心。

一時不能忍耐,他大吼一聲:“文遠且退在一邊,某來擒他!”

和邢道榮的馬匹交錯之後,張遼雖然拼打得還沒盡興,但既有將命,也只好趕緊避開。

說話間,呂布胯下的赤兔馬賓士飛快,已經到了邢道榮的近前。

這下,邢道榮就把自己完全地,暴露在呂布手中的方天畫戟陰影之下。

頭上戟影飛來,他趕緊用力抬起斧柄格擋。

“當”的一聲,他頓覺手臂一麻,心裡暗讚一聲:好個馬中赤兔、人中呂布!

兩馬交錯,邢道榮正待驅馬向前奔縱,再調轉馬頭回身來戰。

卻不成想,他只覺得背後一道瘮人的寒氣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