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朱標帶著一眾將士,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的終於趕到了兗州府附近。

雖然朱標很相信袁珙的能力,但朱標還是希望袁珙能失算一次,畢竟蝗災實在是太可怕了,若是能不發生則是再好不過的。

但當朱標踏上了了兗州府城內時,朱標便知道袁珙這次算對了。

此時的兗州府極其乾熱,呼吸都有一種火燒鼻腔的感覺,大街上的平民全都愁眉苦臉,好像是過了今日,就沒明天一樣。

但最讓朱標感到氣憤的並不是這大旱乾燥的天氣,而是兗州府的大街上,平民百姓很少,反倒有許多留著山羊鬍須,身穿奇裝異服揹著幡子,招搖撞騙的方士在街上游蕩。

這些方士身後的幡子無一不寫著,求神祈雨的字樣,顯然是周邊的邪門歪道的教派,又開始矇騙百姓錢財了!

“哼!老十死了以後,父皇要老七代為管制兗州府。

卻沒想到這兗州府,此時已經淪落到了這副田地!

也不知道老七到底是用什麼管的!”

朱棣看著百姓都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不由的對這些裝神弄鬼的方士,心生厭惡。

“這位大嬸,我們十善門正在招收虔誠的信徒,只要湊齊一千人,為我們的十善大仙供奉香火,就能感化十善大仙,讓大仙為信徒的家中單獨求雨!”

一位尖嘴猴腮,身穿紫色袍子的中年信徒,正拉著一個老婦人,推銷自己教派所謂的“十善大仙”。

老婦人聽到那中年信徒的話,面色有些猶豫,最後咬了咬牙,有些渴望的問道:

“小夥子,十善大仙要供奉多少錢的香火,才肯為我們兗州府祈雨啊?”

中年信徒見老婦人上鉤,臉上露出了微笑:

“不多不多,我們十善大仙是善仙,供奉的香火都是一些俗物,每位信徒一兩銀子就好。”

老婦人聽到青年信徒的話,苦澀的搖了搖頭:

“不了,我一個老婦人,大兒子打仗死了,老頭子也因病亡去,家裡就剩下兒媳婦兩個人相依為命。

現在又趕上大旱,莊稼和菜地都枯死了,上哪裡弄一兩銀子去?”

老婦人搖了搖頭,慢悠悠的向一旁走去。

“大嬸,我看你也挺不容易的,不如這樣吧,五百文銅錢,你給十善大仙上五百文的香火,我就讓你加入我們十善門,為你們家裡祈雨!”

中年信徒伸手攔住了老婦人,裝出一副可憐老婦人的表情說道。

老婦人猶豫了片刻,從口袋中摸了半天,掏出了五百文銅錢,顫抖著捧在手中,語氣中帶著懇求:

“那您一定要讓十善大仙幫我祈雨,若是再不下雨,我和兒媳婦怕是過不去這個冬天。”

中年信徒見到這五百文銅錢,眼中冒出了精光,一把從老婦人的手中奪了過去,臉上露出微笑:

“放心吧,大嬸,十善大仙一定會為您求雨的,您回家等著就好了!”

中年信徒話畢,便顛著手中的銅錢,哼著小曲轉身離開。

老婦人看著中年信徒的背影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轉過身慢悠悠的向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