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側房之中,朱允熥滿臉淚水的躺在地上,身上穿著的素衣,都被沾染上了不少的血跡。

呂氏坐在一旁的屋子裡,臉上掛著興奮之色:

“允熥啊,你也不要怪嫡母,你要怪就只能怪你的生母常氏,誰叫她比我貌美,比我聰慧,無論是家世背景,還是其他的東西,你生母都要比我優秀太多。

我唯獨比她好的一點,就是我活的比她長!

我當了十五年的側妃,你知道我這十五年怎麼過的嗎?

你知道嗎?你不知道,你身為皇太子正妃的嫡子,你怎麼會懂我的苦楚?”

朱允熥用袖口擦了擦額頭上因為疼痛,滲出的汗水,朝著呂氏吐了一口口水,惡狠狠的說道:

“你這道德敗壞,性格扭曲的賤婦,拿什麼和我母親比?

我母親是開國大將常遇春的女兒,單是這一點,就比你那廢物老爹強上千百萬倍!

你爹是個什麼東西?

號稱南宋的名將的呂文煥的後人,身為南宋的將軍,襄陽城破之時,沒有以身殉國,反而投降元朝人。

還為元朝謀劃攻打鄂州,這種人?也好意思舔著臉說自己是南宋名將?

而你那廢物老爹更甚為可笑,一個元朝元帥府的都事,靠著一些陰謀詭計在朝中混了個吏部尚書,非要皇爺爺賞你這賤婦,當我父親的側妃。

你們呂傢什麼德行,你們自己心裡有數,就不用我多說了!”

“啪——”

呂氏一個耳光,抽在了朱允熥的臉上,厲聲喝道:

“小兔崽子,死到臨頭了你還在這裡嘴硬?

我告訴你,朱允熥,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你是嫡長子能怎樣?你母親是常遇春的女兒又能如何?

你媽都死了十四年了,你爹也已經走了三個多月,現在皇上沒有正妃,身為太子妃的我代為管理整個東宮,整個東宮都是我說了算!

你就靠著你那些舅爺,舅舅是沒用的,我只要把你關在東側房裡,不讓你見皇上,你這輩子都不會有出頭之日!”

朱允熥面色漲紅的看著呂氏,巴不得將其碎屍萬段,但自己從父親離世後,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吃過一頓飽飯,那裡還有力氣與其爭鬥。

朱允熥一想到這,便覺得愧對父親,愧對爺爺,不禁捶地痛哭起來!

呂氏見到朱允熥哭的傷心欲絕,不由的臉色紅潤起來,似乎見到朱允熥難過委屈,就能夠洗刷掉,自己在宮中,不被皇太子寵幸的屈辱……

應天府的藍府內,藍玉正坐在椅子上研習兵法,忽然聽到府外傳來了輕盈的腳步聲,且離自己越來越近,不禁覺得有些詭異。

當即從腰間拔出佩劍,拍在桌子上,等待著對方的到來。

“刷——”

藍玉只覺身上一寒,就見到一個身穿蟒袍的男子從窗戶處跳了進來。

藍玉一見這蟒袍,加上其修長的身材,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說蔣瓛,你就他孃的就不能走正門嗎?

老是神出鬼沒的,你還有沒有完了?

多虧現在是白天,這要是晚上我多少得給你這王八蛋身上,在捅出兩個窟窿來!”

蔣瓛看了看藍玉桌子上的劍,撇了撇嘴:

“再給我捅兩個窟窿?你忘了你腿上被我割的傷了?”

藍玉拍了拍桌子上的劍,有些煩躁的說道:

“他孃的,別和老子貧嘴!

說吧,這次找我又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