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陳亨怎麼上來就問自己,應天府皇宮的事?

“什麼皇宮的事?”

陳亨此時已經確信朱標是皇上,從應天府派來的微服官員,見到朱標不承認,便微微一笑,隨即輕聲說道:

“郎君,這裡只有我們七人,沒有外人在此,你的身份我們都知道了,就不用藏著掖著了。”

朱標聽到陳亨如此說,心裡咯噔一下,隨即看向了田九誠三人,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眼中浮現出殺機看向了陳亨:

“你是從何處得知了我的身份?

知道了,又想怎樣?”

陳亨原本就是元朝的將領,又多次出征,征討過多個城池,見到朱標眼中浮現的殺機,心裡有些擔憂,便急忙開口:

“郎君息怒,我們三人只是猜測,你們四位是皇上派來的微服官員。

並無他人告知此事,若是我們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四位郎君莫怪。”

郭資和孟善聽到陳亨的話,也有些害怕,他們二人也沒想到,單是如此一句話,怎會讓事情落的如此,都紛紛開口,請求寬恕:

“四位郎君,我們三人並無惡意,只是想借由四位郎君之口,瞭解一下皇儲之事。

畢竟皇太子薨了,在立皇儲是整個大明朝重中之重的大事,若是能提前得知此事,我們也好有個準備。

你們來到北平城,想必也是為了調查北平城,以及燕王的吧?”

朱標聽到郭資和孟善的話,眼中的殺意漸漸的消散,搞了半天,這三個人是把自己當成了,皇上派來調查北平城的欽差了,所以又是皇宮,又是諂媚的行禮,絲毫不敢怠慢。

弄得朱標緊張的很,還以為自己皇太子的身份,被三個人知曉。

朱標剛剛本想動手,讓他們三個死掉,不然的話,這三個傢伙,不知道會搞出什麼名堂,但好在搞清楚了這個誤會,不然自己真動手殺了北平城的三司長官,那怕是此生都回不去應天府了,又怎麼赴戴無憂之約?

田九誠三人聽到郭資和孟善的話,也將提著的心放了下來,轉而看向了朱標,希望朱標能給些指示。

朱標見到田九誠三人期許的目光,眼睛一轉,便將計就計輕咳一聲,對陳亨郭資孟善三人說道:

“既然你們都知道,那我就不藏著葉子了。

我們四個,就是皇上派來的欽差,是來北平城,秘密調查的。

調查的事情不光有燕王朱棣,還有北平城的物價,人口,田產,賦稅,各種事項。”

朱標隨便胡謅了幾句,隨後便指著田九誠,荀喜,韓盧三人依次介紹道:

“田九誠,錦衣衛的指揮僉事。

荀喜,禮部禮制司主事。

韓盧,戶部財政司主事。”

朱標給田九誠三人各自安排了一官半職,這些職位雖然不是頂尖的大官,官職也都不大,但是都是掌有實權,且幾乎不拋頭露面的,也不怕陳亨三人識得。

介紹完了以後,陳亨三人便目光一亮,紛紛上前與田九誠三人握手。

在陳亨三人看來,這三人分別來自錦衣衛,禮部,戶部還能被皇上派來擔任欽差之事,必然是深得皇上賞識的,必然要好好巴結一番。

陳亨和田九誠三人握手互相寒暄了幾句,便又向朱標行禮問道:

“既然這三位都是來自錦衣衛禮部戶部,那敢問這位官人高居何處?”

朱標眉頭一挑,看著陳亨這副老臉,恨不得一一巴掌扇過去,自己真的懶得給自己編個官職。

編個大點的官職,還怕他們三個都認識漏了餡,編個小點的官職,又怕他們不拿自己當回事,在搞什麼么蛾子。

朱標看著陳亨那副老臉,想了半晌,最後只能朝陳亨三人勾了勾手,待到三人靠近,才低聲說道:

“我名叫吳念,無官無職,但我是洪武大帝的義子,所以此次前來調查北平城的要職,便由我來主事。”

陳亨三人聽到朱標是皇上的義子,都嚇得一哆嗦,急忙跪在了地上,恭敬的候著,連喘氣都竭力的控制。

這場景像極了剛剛田九誠三人跪在朱標面前的樣子,讓朱標感慨,無論是今生還是前世,權利永遠都是人類所向往的終極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