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喜思考了一陣,隨即回道:

“姑娘們的衣服若是選上好的綢緞與絲綢,加上手工費,差不多要四兩銀子才行。”

朱標點了點頭掏出了剩下的六十四兩金子:

“姑娘要接待客人,穿的好是很重要的,這裡有六十四兩金子,差不多約有二百五十六兩銀子。

你拿著這些錢,帶著二十名姑娘,去選他們最喜歡的衣服,每人做三套用來換洗,這麼多人一起去做衣服,講一講價,有二百兩銀子應該大差不差。

剩下的錢,你就帶著她們去買些好的胭脂水粉,這些我也不懂,就由你全全負責。

你也多做幾套好看的,不要怕花錢,但是必須所有的錢都花在外表上,可不能中飽私囊。”

荀喜從沒想到朱標居然如此闊氣,一伸手闊氣給了六十四兩的金子用來打扮姑娘,想到醇香酒樓的老闆,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的行為,朱標的形象頓時在心裡拔高了不少。

有了這筆錢,荀喜絕對能打造出,整個秦淮河畔最頂尖的姑娘團隊,想到這心裡別提有多開心了。

所有的事安排完畢,天已經黑了,朱標終於可以在酒樓預留的房間裡,安心的休息了。

多虧了老四有心,自己離開後,還給了自己約有五百兩左右滿滿一箱子的金子,不然的話這酒樓還沒等開張,就要了自己半條命。

想到了老四,朱標心裡還是有些懷念,三年前自己穿越到此,雖然繼承了原本朱標的記憶,但是還是會犯不少錯。

老二朱樉和老三朱棡都對自己看不順眼,唯有老四朱棣對自己以禮相待,自己前世是一個獨生子,本就不習慣兄弟之間的相處,反而是老四讓自己知道了手足之情的珍貴。

想到這朱標便從床上坐了起來,來到了一旁的桌子前,打算給老四寫一封信,問問他和傅友德抓捕番將阿失裡的任務,到底結果如何,抓沒抓到,若是抓到了,現在身在何處。

朱標提筆洋洋灑灑的寫了上萬餘字,字裡行間裡慢慢都是兄長對弟弟的關懷。

越是寫,越是惆悵,甚至有那麼一刻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做錯了,因為自己的一走了之,不管不顧,留下了不少的爛攤子。

不僅愧對老爺子朱元璋的栽培,還愧對於老四,親信藍玉,以及許許多多站在自己這一派的人。

若是按照後世的歷史程序來算,在接下來不久的日子裡,跟在自己身後的人,必然要被老爺子殘酷而血腥的處理,以保自己的兒子朱允炆能夠順利的登上皇位。

朱允炆那孩子說實話自己並不喜歡,主要原因就是太成熟了,三年前明明才十二歲,便展露出了一股莫名的野心。

這種野心顯然是與自己印象裡的朱允炆不符,自己本以為朱允炆應當是個懦弱之人,卻完全沒想到他的野心會那麼大,有一次居然問自己,以後自己會不會是大明的皇帝。

這可把當時的自己嚇壞了,連忙呵斥他不準再說這種話。

朱標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現在想這些已經沒什麼用了,自己既然逃離了皇宮,就意味著要了斷這些羈絆,最多就是看自己能不能盡力救一救自己親信藍玉了,剩下的人是死是活就無關緊要了。

朱標將信封好,走出了輕煙樓來到了不遠處的驛站,將信交給了送信者,由於路途遙遠,便收了一兩的銀子。

朱標走出了驛站,暗歎這個時代的送信價格昂貴,怪不得許多人從偏遠的地方去往別的地方,直到客死他鄉也不願給家人送一封信。

不是不思念,而是沒有錢,饒是黃瀟這種燒飯好吃的大廚,都只有三兩銀子的月俸,誰又會用自己三分之一的月俸來送一封書信呢?

朱標感慨之際,打算回到輕煙樓繼續休息,目光一掃,卻發現在離自己很遠的地方,有一個黑影正在角落裡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