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著疑道:“此法太過兩全其美,但若真是如此,你何必又要把第一條路給我來選。你且說,此法可有壞處?”

溫故笑道:“看來太守是已經清醒了,想的的確清楚。第一條路,你依從本心即可,不需說一句假話,只不過就算謀劃周全,你最終的生死,都在唐顯遙的一念之間。”

“那第二條呢?”劉著急問道。

“第二條路則完全不同,你若決定下來,自從此處離開之後,你不可有一句真話。說什麼,做什麼,都要依從我的安排。但你若能如此,必然會萬無一失。這條路,你的生死全在你自己手上。”

溫故話說得清楚,而劉著卻沉著頭,許久都沒回話。

實際上連劉著自己都沒發覺,此時的他和第一次棄城而逃時的他,已經不一樣了。

他頭腦中胡亂想了許多,半晌,才緩緩道:“若我選第一條路,你如何讓大皇子自己認下此事。”

溫故認真說道:“此時還不能細說,但若你如此選擇,我會同你一路去連州,必定會做到此事。”

溫故說完,劉著怎麼想的不知道,文良卻覺得自己該喝口參茶吊吊精神了。

劉著卻動也沒動,說道:“無論何種緣由,我都不敢讓你與我同去,此條路不可為。但我若選第二條,還想找你要個允諾。”

溫故只是點頭,道了聲“好”。

劉著這才抬起頭來,正視著溫故道:“從此以後,我們就當真站到一處,你要真真正正的當我是自己人。”

劉著這一生並沒有什麼真心託付的同僚朋友,梁州軍與溫故雖然一開始靠的是詐他騙他拉他入夥。但這些時日中,他也確實過的最為痛快。

他在潼城虛度了許多年,本來已經沒有了太多指望。可如今,他的抱負也是全部依託著他們,才有了實現的可能。

而且這段時間裡,他眼見著溫故與李茂周通等人的相處,面上雖然不說,但心中著實羨慕不已。他自然也知道溫故並沒有完全拿他當作自己人對待。

此刻便就著時下心境,將真心話說出口來。

溫故聽他這般說,也沒做什麼虛假的否認,只是回道:“若如此,太守同梁州軍便是共過一場患難。此後,就是同進同退的自己人了。”

劉著見她說得誠懇,心下稍寬,聲音也穩定了許多,道:“要我承認殺了二皇子,這如同死裡搏生一般,當真可行?”

“這條路我已有了安排,待我與你詳細說過,若其中有什麼不妥當的,你隨時都可反悔,如何?”

溫故都如此說了,劉著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但仍是多說了一句:“我既已誠心相待,必不會中途反悔。姑母儘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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