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良聽到此處,也不禁有些驚詫。

卻聽“駕部郎中”道:“這不是在府中,你怎敢這般稱呼?太不小心了。”

那人卻得意道:“我已安排人將周圍都探查清楚了,此地安全,統領儘可放心說話,不用顧慮許多。”

文良這才明白,他急著支開自己,原是為了搶這點功勞而已,心中更加厭惡此人行徑。

然而此言一出,房中二人暫時停住言談,隨後就聽裡面傳來一陣小心翼翼翻找敲打,以及微微搖動門窗的聲音,明顯是在做詳細查探。

翻修驛館之時,特地考慮到了這一點,牆體之中的異常盡被妥善遮蓋,自然不會被這兩個貨色找出紕漏。

待響過一陣之後,那“架部郎中”方才繼續:“縱是如此,大事未定,也不可這般掉以輕心。”

卻聽那人故作神秘的言道:“統領尚不知,大事已定。”

“你這是何意?”

那人聲音小了幾分,回道:“城中還有陛下的人手。統領見過自然就能有個分曉。”

“何人?”

“駕部郎中”有此一問,文良立時做好戒備。

“自是陛下心腹的人物,此時尚不能說,待統領與此人相見之後,就會清楚如今潼城裡頭,裝著多大的一份功勞。”

那人倒也慎重,言談中當真沒有透露半分溫故的身份。他滿心謀算的都是自己將要攀上新貴的枝頭,更不會把這個機會透露一絲給旁人。

而那“駕部郎中”卻是將信將疑,只說由他來安排便是。

文良也從他二人言語中聽明白,大皇子唐顯遙竟在府中已讓人以“陛下”稱呼自己了。

而後再沒說什麼緊要的話,無非是將溫故的吩咐照樣傳達,直待那人有了離開的意思,文良才從暗室當中撤出,到驛館門口假作接應去了。

那人與文良復而相見,甚至起了要自己去見溫故覆命的心思。文良乾脆連話也不與他說了,將他直接帶回到了府衙後頭的院子。

見文良不肯,那人便也沒強作要求。方才與“駕部郎中”見面時他已然想清楚,自己在大皇子門下,熟絡其中各種人事往來,這便是自己對於那美貌主上而言,最有價值的地方。

有此傍身,他日後便也能去爭得一席位置。

文良自然不知道他這一天究竟都在想些什麼,事情辦完,徑直就去回稟大小姐了。

而另一處,劉著平安地回到了自己的府邸當中,他這一路上聽到了不少異響,卻連頭都沒敢抬,只顧自己走路。

今夜在他一處必經之路上值守的,正巧是新上任不久的巡檢金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