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句引得在場之人各自感懷,也都停下酒杯,各自慨然。

又聽他繼續道:“然而我未敢行之事,卻有其他豪傑毅然行事,在下滿心敬仰欽佩,恨不得立時投效,只是自知斤兩,不敢添亂罷了。”

旁的人也紛紛點頭默然。

“如此之英豪,成就如此之事業,盡行你我不敢行之大義。此時事了,甚至還都沒有能全然安享太平之際,卻就因這般小節而遭人口舌,那便不是英雄失節,而是你我厚顏無恥了!”

一席話畢,這人仍覺得心中氣憤難平,更是重重一拍桌案,怒哼一聲,不再多言了。

他雖不說了,周遭旁人卻被他引出了心中怒恨,那寬眉男子更是當先斥責,惹得一時間群情激憤,你一言我一語,將那煞風景的男子生生趕了出去。

其後登雲樓中,便是一番其樂融融的景象了。

其實,被趕出去的男子口中所言,他們心中恰也有幾分認同,只是當下不合時宜,不願多講罷了。原本等過了今日離了此地,難保不會議論幾句。

遇事不思其中高義,更多陷於微末瑕疵。倒也是人之常情。

若沒有今日情景,又遇到了街頭巷尾的議論,其中多少人能保證不隨波逐流卻也難說。

可這一番過後,話被那高談闊論的男子引出,又見了煞風景那男子狼狽的模樣。豪傑賊子高下立判,想到沒想到的,都很難再開口詬病這些事由了。

不止如此,等出了登雲樓,這二三十人再遇旁人議論此事,大多也會像這高談闊論的男子一般,侃侃而談一番。

然而晚間時分,那高談闊論的男子、寬眉男子,甚至煞風景的男子,三人一齊聚到李茂處,將白日情景一一回稟。便算是畢了李茂自己額外安排的一樁事。

與此同時,文良改換城中佈置,調遣“靜字隊”在內的三支暗衛隊伍,日夜輪替,盯守府衙。李尋金綰暫住溫故的不失居內,往來於城中,也都有暗衛保護。

另一處,周通新增兩營共一千兵馬,增補東南西北四處城門守軍。才兩日,便抓了十餘個企圖混入城中的壯漢,皆以攜帶兵器入城的由頭關在了一處。

溫故劉著看了他們隨身搜出來的弓弩短刀,分明就是楚軍。但劉著奇怪的是,這些人只要亮明身份,就沒有再被關押的道理,可他們卻咬死牙如何都不說。

思來想去心中駭然,這怕不是朝廷派下來暗地查實潼城情況的吧。

溫故認真地贊同了劉著的猜測,並要他千萬盯住李尋,不要讓他到處亂說。最好還能到上塘縣上去查清楚他的具體身世,看有什麼可以用來鉗制的。

劉著當場怒斥這是小人行徑,姑母豈能一錯再錯。

轉頭卻還是派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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