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尋這話讓在場諸人皆是一凜,文良雖然看不慣他方才言行,此時卻也攔下金綰,誠懇說道:“先生此言,若能分辨出個緣由,潼城上下必有重謝。”

李尋卻沒接文良的話:“潼城上下?能讓金碗兒帶著來,肯定是大人物,你不用強調我也明白。”

這種混不吝的貨文良也是第一次見,好說歹說就是行不通。

知夏見他如此,心中也是冒火,若不是他看出了什麼血光之災,此時斷不能和他客氣,言語有已經有了怒意:“你要如何才能說。”

李尋又道:“幾位貴人表面上客客氣氣,實則內裡都掖著殺人的刀呢。我哪敢不說啊,我這不一直在說嗎?”

李尋刻意把“貴人”兩個字變了個調,顯得特別不入耳。

溫故聽到這,突然笑了:“先生是怪我們表裡不一了。”

李尋又看了她一眼,道:“我可沒這麼說。”

溫故乾脆也尋了地方坐下,又對周通言道:“先生嫌我們口不從心,周都統,請先生試試我們表裡如一是如何吧。”

周通應了一聲,道了句“再說兩句他就要憋壞了”,上前拎起李尋的衣襟就要往木屋裡去。

可手剛一抓上去,那李尋竟像個泥鰍一般,從衣服裡脫出身去,身子一晃就挪到了一邊。

這是個有腳下功夫的!

那李尋一味躲閃,在這偌大的地方和周通打起周旋來。一時之間竟也奈何不了他。

“還沒好好說兩句話就憋不住要動手,讓貴人沉住氣就這麼難嗎?”

“說不過就要打,貴人就可以不講理了?”

“你碰我一下我就一個字都不說,讓你們自己去撞那災禍去!”

李尋一邊躲著,嘴上卻還不停。溫故眼見著周通就要掏出亮銀錘,免不了是一通亂砸,便向文良看去。

文良會意,踩著石雕凌空而起翻入二人陣中,幾個騰挪之間就攔下了李尋去路。把他雙手一扭,雙腿一纏,三兩下就給捆直成了個人杆。

周通就要去堵李尋的嘴,卻被溫故攔下:“周都統還是要聽先生說話的…”

李尋搶著說了句“就是”,卻又聽溫故接道:“免得下手重了,先生連求個繞你都聽不到。”

周通應聲,拖著李尋就往屋中去了,門一關,便聽不到裡面的聲響了。

金綰剛也一直看著,聽溫故這麼說,起身要去阻攔,卻被知夏擋在面前。

“金縣尉莫急,他手底下有分寸。”溫故笑道。

縣令交代時,只說了這幾人是太守家眷。可剛聽溫故稱周通為都統,金綰心知這些人可能來頭更大,她倒是不怕,只是擔心這種大人物容不得李尋這般講話。

“李尋只是嘴上不留德,你們不要傷他,這畢竟…是在我治下。”金縣尉給溫故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