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石雕(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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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說話時,文良周通一直在旁邊站著,此時也忍不住側目。
溫故雖說從小長在梁州,但幼時衛國皇帝派來的那幾個太監監軍,她也是見過的,早從婢女們的閒言碎語裡知道了一二。
此時聽到南楚竟要未來的棟樑們如此行事,也是掩不住的驚訝。
知夏在一旁更是驚出聲來:“他們竟也願意?”
縣令道:“總有願意的,我們縣上那許家三郎,三歲啟蒙,日夜讀書,讀到了今日一十八年,除了走這一條路,還能如何?倘若是告訴他科舉不成了,他能受得了?最後牙一咬腳一跺,說不準還是能應了。”
幾人一聽,也是唏噓,溫故從話裡聽出來別的意思:“這麼說,這些人上京前還不知道此事?”
縣令道:“說不準也聽過三兩句,我也旁敲側擊地說過些,但總是懷著點僥倖的,要親自去了心裡才踏實。”
眾人一陣唏噓,周通卻一個勁地往這宮縣令腰間看:“那這麼說,以後在南楚當官,還都得……”
縣令哎呀一聲,道了句“我自然沒有”,轉而一想好像說得又不夠清楚,又補了兩句“我都有”,“我不會”。反而翻來覆去越來越說不清楚,乾脆就不說了。
文良嫌棄地看著嘿嘿笑著的周通,打個圓場又扯了幾句閒話,那女縣尉便到了。
知夏雖平日刻意不顯露,但手底下功夫不弱,見這女縣尉身量動作,顯然也是帶著功夫的。便悄悄說與溫故知道。
原不只是什麼“八字相剋”,溫故剛還想著這縣令的心腸不差,像是個當得起父母官的,偏就是糊塗了些,現在看來,倒也不是。
縣令又客套了兩句,便告了辭,臨走前還瞪了周通一眼。由這女縣尉帶他們前去那怪人住處便是。
女縣尉二十剛過,名叫金綰,是潼城南邊上塘縣人,家中父親和三個兄長都在定宜軍中當過兵,不過最高也就做到隊將。母親也練過武,到她這裡功夫就也沒落下。
前兩年宮縣令為了尋這麼個縣尉,託了潼城的門路,才找到了她頭上。
金綰手裡提劍,腰中挎鞭,官服穿在身上倒也顯得利落精神。話也不多,找人幫他們看顧好馬車,領著頭就帶幾人往山上去。
溫故詢問這人姓名,金綰道:“他叫李尋,說早前是個遊方先生,游到了千礱縣就住下了。”
溫故又問道:“剛聽宮縣令講,此人有些…陰陽。這話聽著奇怪,不知是何緣故?”
金綰卻說,她來千礱縣時,這陰陽的說法就傳下來了,說是李尋剛住到此處,便有個連州來的,不知道哪個貴人家裡的小娘子找上門來,讓他批了一卦,離開時,留了這麼兩個字給他。於是就這麼傳開了。
但金綰卻覺得,這兩個字可能別有他意。
溫故再問,金綰就不說了,只讓她先去見了,自己就該有個分曉。
五人一路上山,行了將近半個時辰,直到溫故都有些乏了,才遠遠望見山腰上孤零零一座小屋,小屋前恍惚立著十數個人影,直挺挺站著,迎風不動。
溫故見金綰沒有異狀,便也沒多問,知夏文良周通三人各自戒備。想來有他們在,十數個好手倒也不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