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等了許久,溫故才下得馬車來,先用眼神尋到李茂,道:“李茂,你回去把連州之事告知太守,同時遣人散個訊息出去,就說我不滿太守改替過所,早晚興師問罪。”

未等李茂問及箇中詳細,就被溫故催著即刻回城,便也不再多言,轉身去了。

文良看出溫故沒有回城的意思,便問道:“大小姐,是否這許仲彥有不妥?”

溫故點點頭,沒做解釋,又與文良說道:“文叔,城中現在有多少暗衛即刻可動?”

周通一聽溫故話中提及暗衛,便獨自走遠了。他雖暫掌梁州軍,但文良的暗衛部署還是少知為妙。

文良見周通自覺避開,也不阻攔,輕聲答道:“除李茂的人外,城中暗衛共二百六十三人。拋去府內外,軍中,城防營,太守府及府衙,並城中大族各處輪換之外的,可供靈活排程的尚有三十人。”

溫故又問道:“若往千礱縣去,即刻可動身的有多少數量。”

“留十五人靈活接應。剩餘十五人一刻便可動身。若不夠,還可權宜排程更多。”

溫故道:“十五人夠了。我們三人先行回去千礱縣,文叔,你去安排暗衛一起,隨後跟上,路上細說。”

見溫故安排的緊急,文良應了聲,也邁入夜色當中去了。

“周通!”溫故叫了一聲。

周通剛眼看著大小姐把李茂文良都安排走,心想終於輪到自己了,聽到招呼,巴巴地湊過來,本想敲下胸甲大聲應一句,卻又覺得天色未亮,頗有些突兀,便壓著聲音道:“大小姐,末將在。”

溫故卻只是道了句:“駕車。”

說完便轉身與知夏回了馬車之上,周通應聲趕上,又問道:“大小姐,咱們去哪?”

“回千礱縣,找李尋去。”

周通這才樂呵呵地坐上了車頭,提起韁繩。心裡面卻打了個轉,想著還是自己懂得大小姐一些,文良心思再活絡,那也是個年過三十的中年獨身漢,哪裡懂得這些男女之事。

想到此處,愈發得意,單手一抽韁繩,喝了聲“駕!”,便驅使馬車,向來處賓士而去。

此時潼城當中,尋常百姓還在睡夢裡。行商坐賈販夫走卒卻都已在準備開張了。

潼城雖易主不久,但未經人禍。在劉著治下竟比從前還井井有條,百姓也樂得其所,劉著也就順勢催著行商們儘快開張,把局面更進一步的穩定下來。

南城興德興禮二坊間的南市,也恢復了往常般熱鬧。寅時坊門一開,沿街鋪店應時而亮,蒸餅餈糕,果子點心,各自擺開,熱氣蒸騰,香味撲鼻,潼城這一日的繁華便算是開始了。

而在這南市中心有一道十字街,原本是供來往遊商,遠近坐賈,叫賣攬客之用,後來卻被江湖人佔下了。

說是江湖人,實則是有些武藝,耍開棍棒換銀錢的。

這些人南來北往哪裡的都有,前些日子潼城不再放行之後便都留了下來。可地盤就這麼大,人卻越來越多,初時還有個先來後到的規矩,可若都先來了,一言不合便就要搶。

身上帶著功夫,卻沒有許多鉗制,脾氣就個頂個的火爆。何況還關乎生計,搶到了,便是一日的營生,後來者也只有等前者散了攤子,方才能撿著剩下的時間,抓緊掙些零散銅錢。

而此時這十字街面上,正有兩夥人相對而立,擺開架勢,就要動手。

刀兵相對之際,卻得聽利刃破風之聲自遠處傳來,霎時即至,化作一道銀光穿破兩夥人中間,直刺入十字街斜角一處牆柱之中。

四周人齊刷刷望去,只見一柄八尺餘長的春秋大刀,刀身直沒入柱石裡面,牢牢固定於其上,刀柄猶自顫動著。

又聽一少女清脆的聲音自另一方向傳來:

“我看看今天,哪個打算先死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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