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本就舊傷未好,如今又遭如此羞辱,自己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任憑王茵陳蹂躪。

宮女遭太監搜身,都會覺得生不如死,何況她一個後宮嬪妃?當太監的手攀上明月的衣服時,明月眼神呆愣愣地,不喊不叫,像塊木頭一樣。

現在的明月,只想一死了之。繡株拼命地護著明月,嘴裡喊道:“求王嬪娘娘饒命,求娘娘饒命,不要再糟踐我們主了。”

“磨蹭什麼?還不快動手!”王嬪看太監遲遲不扒明月的衣服,火氣又上來了。

那太監確實不敢下狠手,宮中變幻莫測,今日還被皇帝厭棄的妃子,明日便有可能得寵;今日受寵的妃子,明日便有可能進了冷宮。

“放肆!”霓裳踏進了永春宮的門檻。

看到跪在地上的明月,渾身溼漉漉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霓裳眼圈便紅了。

解下自己的披風,披在了明月身上。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拉扯後宮嬪妃的衣裳!”霓裳“啪”地一巴掌打在了那太監的臉上。

這巴掌是落在太監的臉上了,但沒臉面的是坐在上首的王嬪。

王嬪見狀,一下子站了起來,她沒想霓裳會這個時候趕過來,更沒想到霓裳會為了明月打自己的宮人。

“本宮在審自己宮裡人,雲貴人也要插一腳嗎?未免管的寬了些。”王嬪又坐回太師椅上,抿了口熱茶。

“婢妾見過娘娘,請王嬪娘娘安。”霓裳故意裝出剛見到王嬪的樣子,“娘娘,無論如何,明月也是皇上的嬪妃,若是在永春宮被一個太監拉扯了衣服,傳出去可不大好聽,姐姐還會落個御下不嚴的名聲。”

王嬪被霓裳堵得啞口無言,周圍是一眾丫鬟宮女。若都是永春宮的人還好,沒想到霓裳把夢竹軒的下人都帶來了。

“御下不嚴?本宮確實是御下不嚴!”王嬪看了一眼明月,接著說道,“看起來柔柔弱弱,沒想到是個賊,虧你還把她當作姐妹。”

事情的來龍去脈,霓裳已經明白了大概,在來的路上葉嬪已經派丫頭說清楚了。這次霓裳能及時趕來,還多虧了葉嬪。

“娘娘,您可有人證物證?”霓裳強忍著把王茵陳大卸八塊的怒氣,小心周旋著。

“是她親口承認的,這永春宮上上下下都聽見了、看見了。”王嬪得意地說道。

“是屈打成招,還是威逼利誘,怎麼承認的,王嬪娘娘心裡清楚。”霓裳眼神犀利,像刀子一樣看著王嬪。

“你,你敢質疑本宮?”王嬪沒想到平日子軟軟糯糯的霓裳,也有這般霸道的一面,能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心裡的氣場頓時便矮了三分。

“娘娘,就算宮人犯了錯,上面還有皇上、皇后,還有貴妃娘娘,斷斷沒有動用私刑的。”霓裳句句戳中要害,妃嬪在宮中動用私刑,可是要連累母家的。

一聽到私刑,王嬪便有些亂了陣腳,她只不過想欺負欺負明月,以洩私憤,斷沒想過要把事情鬧大。

明月的眼中沒有絲毫生氣,那是一心求死的神情。霓裳滿心怒火,恨不得撕了王茵陳,只怪自己根基未深,不能動敵人分毫。

“雲貴人是在教本宮做事?你哪隻眼睛看到本宮用私刑了?”王茵陳反咬一口。

“讓一個太監給妃子搜身,這還不夠嗎?”霓裳問道。

“這個賤人偷了本宮的東西,搜身是便宜了她。”王嬪說得理直氣壯,似乎明月真的偷了她的東西。

“貴妃娘娘駕到!”外面的小紅門通報到。

一聽到“楚貴妃”三個字,王嬪的心中更是惴惴不安,她平日裡仰仗著皇后,沒少對楚貴妃夾槍帶棒,如今本就是自己惹了事端,若落到楚貴妃手裡,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