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都問到自己了,自己也不能半句話都不說。

便道:“這一切的源頭,都在那個魏硯的身上。”

“我以為,只有搞清楚對方的意圖,才能清楚這盟誓到底可不可行。”

楊師道:“臣也覺得長孫無忌說得對。”

楊師道繼續道:“此人先是搶走了文成公主,之後又以一人之力,平定了吐谷渾國內的叛亂,之後,他非但沒有潛藏起來,而是孤身一人邀請吐蕃贊普於倒淌河南岸進行談判。”

“我覺得,要說膽量,此人可以說是當世第一人。”

侯君集嗤笑了聲,因為他覺得席君買的奏報太誇張了有點不可信。

當然!

如果你說席君買串通魏硯,而且魏硯又串通吐蕃。

那肯定也是說不過去的。

畢竟魏硯狠起來,連吐蕃贊普要娶的大唐公主都敢搶。

你說吐蕃會安排魏硯這麼做?

但會不會後面又變節?

楊師道便猜測:“此人前面的行事,雖說是個馬匪,但也光明磊落,可後面,他既然想要促成此事,就不可避免地要給吐蕃贊普一點好處。”楊師道的意思也就是說,魏硯極有可能在這個過程中,出賣大唐的利益。

如果是這樣一個人所提出來的提議,他們到底要不要接受?

這魏硯前後的表現,你是否又已經看到了一點小人行徑。

為了不讓吐蕃贊普對他趕盡殺絕,所以他才去跟吐蕃贊普談判。

而條件,差不多就是讓大唐割讓土地。

而且,日月山太重要了,那是連通吐谷渾的重要入口,要是讓吐蕃給佔領了,他們甚至有可能將直接與吐谷渾失去聯絡。

楊師道覺得,這盟誓的條件可能不是魏硯寫的,但他絕對有退縮,有在出賣大唐,以換取對他有利的東西。

李二聽了,也覺得楊師道的話很有道理。

但談判嘛,都是可以談的。

房玄齡便道:“如果是以日月山為界,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不過,我們可以以日月山為界,雙方都可以在兩側建堡壘。”

房玄齡的一些話,經常會讓人覺得他很慫。

比如說打高句麗,房玄齡就說別打了,打來也沒什麼用,勞民傷財。

現在,房玄齡這話同樣聽著就讓人覺得可氣。

侯君集怒氣蹭地一下就上來:“我堂堂大唐,難不成還怕他吐蕃?如若不是吐蕃在松州城下跑得快,我早就砍下他們贊普的人頭。”

沒錯,當時帶兵出征的,就是侯君集。

結果前鋒才捱了一下,對方就說不打了。改和親了。

多好的建功立業的機會啊。

當然。

自從滅了高昌回來又蹲了幾天大牢後,他現在說話的時候,大家都會以一種詭異的目光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