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田小兵肯定不敢和高永民作對,那所謂的兵頭不是勳貴,就是品級也不低的武官。

這些人正常來說也不敢對抗文官和上司,但高永民這話的意思,明顯是說勳貴和武官雖然聽他的,卻因為喝酒,落過他的面子。

以至於兵頭們做事時,對他面服心不服。

而想壓服武官,一則比他們武力更強。

二則,要是三天兩頭被文官喝趴下了,武將想不服氣都不行。

一旦你躲酒不去赴宴,次數多了,誰都明白你這其實就和投降沒什麼區別。

要是十幾天之前,沒獲得功德石仲魁肯定不願意去工部,更不願意和喜歡惹事的勳貴共事。

但屯田兵又不一樣了。

屯田兵也是兵,也是拿著刀槍劍戟,可以身著鎧甲計程車兵。

農忙屯田,閒時練兵,這兩方面都是極容易出成績的差事。

而且還不會像邊軍時常要面臨著外敵的風險。

真要到了屯田兵也得出徵的時刻,形式就已經很嚴峻了。

那時要不躲起來,要不去博一個馬上封侯,封妻廕子。

即便自己是文官無法封世襲爵位,至少升官也會快無數倍。

第二,屯田時利用農場空間搞出新稻種,不僅有充足理由做這事,而且真成功了,外界也不會懷疑這懷疑那。

畢竟這也算是他的本職工作,還能獲得巨大功德,升官同樣會容易很多。

即便升的太快,會威脅到上司的地位,到時候只要官職是正六品,巨大的聲望和功勞一旦外放,就是五品知州起步。

造福一地,也是功德無量。

想明白這些的石仲魁,心裡一邊想著,自己這是和農業死磕了。

一邊又想著,搞農業其實也不錯,皇帝喜歡,士紳階層也歡迎。

要是再圓滑一點,有了銀子開道,功勞也確實存在,升官簡直不要太快。

“謝大人提攜,學生要是僥倖的中科舉,定然去打人手下報道。”

“哈哈哈”,高永民大笑起來,拍拍石仲魁的肩膀,“賢侄有利國利民之舉,定然能高中。”

“但願吧”,石仲魁臉上沒露出絲毫得意的表情,拱手行禮道,“不過,還是要多些大人讚賞。”

高永民見狀,就更加滿意了,沒那個上官會喜歡浮誇、多嘴之人。

“賢侄切記,在8月院試、鄉試和明年的會試之前,勿要被名聲所累。稻田養魚之法一旦成功,賢侄其實已經拿到了登天梯,所以,萬需謹慎和低調。”

“學生明白”,這道理石仲魁要是懂的,一旦稻田養魚成功了,風頭本來就夠大了。

嫉妒和別有用心之人定然不少,萬一說了句不該說的話,一輩子就毀了。

“嗯”,高永民見石仲魁一臉嚴肅,不由笑了起來,“賢侄極似你師祖龐老大人,本官確實白擔心了。”

“大人拳拳關愛之心,學生銘記於心。”

“很好”,好話誰都愛聽,更別說高永民非常看好石仲魁的未來,這話傳到耳中之後,顯得更加順耳了。

然後就在心裡嘆息一聲,如此俊才,居然錯過了,實在是讓人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