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彎腰用百辟龍鱗去刺殺纏在小腿上的蛇,一道金黃色的身影撲了過來,尖利的爪刺穿透蛇身,將蛇一爪抓了開去。

是肖恩。

一道粉色的血霧小範圍的瀰漫開來,“嗤啦”一聲輕響,銀環蛇的蛇身被肖恩一爪剖成兩截,在地上兀自扭動,但已經失去了傷人的能力。

但事情遠遠沒有這麼簡單。

另一條又粗又短不過小臂般長短粗細的黑蛇緊跟著從那棵樹上落了下來,蛇身上的金環閃閃發光,跟地上已經已經逐漸不能動彈的銀環蛇一樣,三角形的蛇頭上同樣長了一個肉瘤,不過那顏色卻是金色的,微微閃著淡淡的金色光暈。

像是看準了一般,這條金環蛇竟直接朝我的頭上飛落下來。

等我抬手用龍鱗匕首去刺殺這條金環蛇顯然已經來不及了,我只能迅速挪動腳步,身體微微後仰去避開這條蛇。

金環蛇幾乎是貼著我的衣服滾落在我的腳邊。

肖恩再次躍起撲上去一爪將金環蛇剖成了兩瓣。

金環蛇身上瀰漫起的血霧還未散去,越來越多的蛇或從樹上落下,或從草叢裡遊了出來。

郝敬德揹著張教授無法出手,只能慌忙躲避,冬子飛快舞動著手裡的驅魔刀,一邊照顧連若薇不被樹上落下來的毒蛇纏到一邊幫郝敬德驅蛇。

錢志奇揹著徐文穎,幾乎對那些蛇毫無招架的能力,陸逍鴻見我沒事,將他倆拉到身後,掌心祭出六丁神火,在地上畫了一個圈,將錢志奇和徐文穎護在火圈中間。

白夭被冬子吸走了一些靈氣,雖然在華胥之境中補全了些,但後來為了救徐文穎又傷了元氣,此刻也臉色凝重的對付著蛇群的攻擊,勉強能自保。

我爸爸的修為雖高,但畢竟行事瘋癲,那些毒蛇雖然傷不到他,但他也並不殺死那些蛇,而是如孩童一般左躥又跳,將那些的蛇長長的蛇身打成結,一條條連線起來,玩得不亦樂乎。

並沒有蛇去攻擊任飛雨,她只是跟在我爸爸身邊,痴痴的望著他,不時伸手幫他替一兩條蛇打結系在一起。

而在我們對面,祁越抱著雙臂饒有興趣的望著我們,似乎是在看一場好戲一般。

十個僱傭兵站在祁越身後,望著我們,也許是望著那些毒蛇,偶爾用我們聽不懂的語言交頭接耳,眼中時而露出畏懼,時而露出憐憫嘆息的神情。

當然,他們的憐憫並不是真的憐憫,而是一種勝利者遇到強勁的對手,望著對手慢慢走向死亡的那種憐憫。

不停的手起刀落,我的手臂已經漸漸開始麻木了,身上也被蛇血浸染得透溼。

越來越多的蛇從山林裡湧了出來,空氣裡瀰漫著濃濃的血腥氣,我心中暗道不好,這麼多的蛇,即使被我們全都殺完,我們自己也會累得對祁越毫無抵抗之力了。

我爸爸手中抓著一條蛇的七寸,將他用毒蛇系成的長繩如同鞭子一般舞動了起來。

鞭子舞到祁越和那群僱傭兵的面前,僱傭兵們嚇得哇哇大叫,祁越卻完全不在意,臉上露出嘲弄的表情,抬起手抓住那根用毒蛇結成的長鞭,只輕輕一扯,便扯得血霧四濺,斷成數截。

漸漸的,我開始有些手腳痠軟,疲憊如同潮水一般朝我襲來,望著我爸爸結成串堆在一起的蛇,我心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