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庸被拍醒,揉了揉睡眼朦朧的眼睛,定眼瞧了瞧周圍的環境,發現並不是自己的屋子,皺了皺眉沉聲問道:

“怎麼回事?誰把本司空帶到這個鬼地方了?來人啊!”

“魏庸大人,我們又見面了。”

典慶一臉平靜的出聲,語氣中沒有憤怒,因為他知道憤怒並沒有用,所以他準備用實際行動來報殺父之仇。

“你……”

魏庸回頭看著典慶的巨大塊頭和熟悉的面龐,他知道這次恐怕無法離開這個地方了,要永遠的留在這裡了。

但誰不想活著,所以他準備做一下反抗,只見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典慶不停的磕著頭,同時嘴裡連連求饒:

“典慶大人,上將軍是王上要對他下手,我只是一個替死鬼啊,還望大人對我手下留情,放小的一條生路吧。”

典慶就這樣看著他,話也不說一句,魏庸見久久不回話心中更是焦急萬分,心亂如麻,但他依然不敢停下繼續磕著頭。

已知今日必死但不知具體的死亡時間才是最可怕的。

就像得了癌症,醫生告訴你只有三個月的時間,你會比任何時候都怕死,不知道死亡哪天會降臨,所以你什麼都不敢幹,只能接受希望渺茫的治療。

等到魏庸額頭出了不少血,典慶依然一言不發,見此情形,玄翦默默的給自己的老丈人補了一刀:

“要不是你沒控制住自己的貪慾,去挑撥魏安釐王和上將軍的關係,上將軍又豈會死?”

“這……這都是小的迫不得已啊!”魏庸被玄翦的話噎了一下,但巧舌善變的他又給出了自己的解釋。

談及師父的死亡,典慶終於開口了:

“魏庸大人,我不會殺你,但我的師弟們會怎麼樣我可不敢保證,是死是活全靠他們來決定了。”

魏庸微微送了口氣,能活一會是一會吧,說不定事情會出現轉折,魏安釐王會派人來救他呢。

雖然希望渺茫但他還是期盼著。

倒是一旁的安陽一咧嘴,典慶這話和前世電視劇裡的差不多啊,我不會殺你,但樓下我的兄弟我可管不住。

這不妥妥的嘿社會頭目嗎?

“不過我喜歡。”

安陽低聲嘀咕著,惡人自有“惡人”磨嘛,雖然他討厭魏庸,但他與魏庸沒什麼仇,自然不會把他怎麼樣,人總是要將因果的。

魏庸弄死了上將軍,典慶就沒什麼顧忌的,該打打,該殺殺,該虐虐,至於魏安釐王問起來……

魏庸大人的屍體在哪?我連大人都沒見過,怎麼可能殺人。

玄翦也是嘴角勾起,他很想一劍了結了魏庸,但他知道他不能,所以動手的事情只能交給他人了,他可以觀摩觀摩。

……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幾百個披甲門弟子集結於練武場,得知迫害師父的真兇找到了,他們一個個都是摩拳擦掌,眼中怒火中燒,想要將敵人碎屍萬段。

但他們看到魏庸時,大部分人都愣在了原地,魏庸可是作為朝中極為少數的主戰派,他們也將魏庸視為了下一個統領魏武卒的人。

沒想到害死師父的居然是他們傾佩的大司空?心情瞬間大起大落,這都什麼事啊?

但殺死師父的真兇就在眼前,他們將僅存的佩服拋之腦後,怒聲大吼道:

“魏庸?!居然是你還害死了師父,你罪該萬死!”

看著上百號的壯漢對著自己指指點點,魏庸心都涼了半截,這些玩意是人能交流的?

也不知道上將軍怎麼統領的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