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些女修拍胸歡呼,似是以這種方式為陸參打氣。

陸參則是雙手攤開,默默享受著女修們的讚美。

從他出生那天起,人生便不平凡。

因為他叫陸參,是丹霞宗陸家的子嗣,爺爺叫陸擎蒼,是丹霞宗的大長老。

天資不好又如何,只要有雄厚的資本,庸才也能踏上三境,那些個比他強的照樣只能匍匐在他的腳下,稱呼他一聲陸師兄。

宗門那些女修不是自命清高麼,他便打斷她們的脊樑骨,讓她們變成一條搖尾巴的狗,將她們的尊嚴狠狠踩在腳下。

秦琨羽,呵呵,連他吃剩下的剩飯殘羹都吃不上一口的跳樑小醜罷了。

振掌而歡的女子中,有一位女修立在隊伍最後,默默無言,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盯著遠處的持劍青年,嘴唇被銀牙狠狠咬著。

林厭離五感敏銳,第一時間瞧見了這位女子。

這女子叫白璐,是白家的嫡女,同時也是秦琨羽的未婚妻。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可就是這般的關係,最後卻是敵不過「權勢」二字。

今日秦琨羽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並再次問劍陸參,不知她舌尖是否嚐到了苦澀的味道。

陸參雙手五指攤開,又有兩柄龍首錐從袖中鑽出,起空盤旋,彷彿活物一般。

知曉陸參底細的弟子見到這一幕,面上浮現羨慕之色。

「龍首錐,此物可是用龍脊煉成的重寶,破甲穿心,奪人神魄,秦琨羽死定了。」

「秦琨羽如今劍道修得不錯,可惜飛劍品秩低了一些,又沒有什麼重寶防身,對上陸參太吃虧,看來這場問劍要止步於此了。」

「陸參師弟命好啊!」有弟子情不自禁道。

「沒錯。」

一旁一位身挎長弓的弟子點頭道:「投胎轉世也是一種學問,從今日起,我日夜燒香,爭取在忘川河水中尋個好人家。」

「呵呵呵,你燒香燒給誰呢?」

「還能有誰?自然是聖人老爺!」

「聖人老爺都難斷自己生死呢。」

「呸呸呸,聖人不可輕易言語爾!」

林厭離看著陸參祭出的龍首錐,眉頭挑了挑,盯住雲端上的陸擎蒼。

這老狗倒是挺疼自家孫子,連龍首錐這樣的寶物的賜給了他。

既然老狗不講規矩,那她也不講規矩。

她提氣一跳,來到秦琨羽身前,屁股一撅,將秦琨羽朝後頂了頂。

陸擎蒼見林厭離動身,臉色大變,身子一晃,急劇下墜。

琉璃身形如同柳葉般隨風蕩去,右手長劍一抖,以極快的劍光將陸擎蒼阻了下來。

「這位道友,小輩問劍,你們這些做長輩的就莫要參摻和了。」琉璃挑劍而起,笑著面向臉色難看的老人。

陸擎蒼提掌拍碎劍光,立即將微微顫抖的右掌收入袖中,臉色陰沉道:「林厭離莫非要以大欺小?」

琉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指著身下的少女打趣道:「這叫以大欺小?是哪兒大些?是歲數,還是個頭?」

「是臉皮。」流鶯突然開口。

琉璃胸脯顫起,心花怒放,捂著肚子誇讚道:「這個話接得好!」

林厭離腳步跺了跺,叉腰回應:「我可聽得清清楚楚,背地說我壞話,我可記仇!」

說完,她看向陸擎蒼,「姑且稱呼你一聲陸前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