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這種人就是他們天然的靶子,平時沒事他們還要找一些事刷聲望呢,更何況田氏“犯了眾怒”。

所以大多數人根本不會考慮後果,直接就會一擁而上,口伐筆誅。

即時有小部分清醒者,被這樣的大勢裹挾也束手無策。

畢竟對田氏口伐筆誅是絕對的政治正確,若是反對就是和“奸商”同流合汙。

二者太學生裡面基本都是自己人,那些世家子們自家就有糧米生意,就算看明白了,也沒有說的立場。

所以太學生們就集會抨擊田氏囤積居奇,百姓在一開始由於資訊差距,加上有心人鼓動看不清這些事也會痛罵田氏。

即使有個別精明的反應過來,甚至廣而告之。

其他百姓也會因為想借此給田氏施壓,看看能不能降低糧價而裝作不知。

環環相扣,陰險歹毒。

果然,田氏終於還是沒有頂壓力,把糧放了出去,救場失敗。

至此,田氏不僅血本無歸,還損害了名聲。

見此,外地商人也不敢再向關中販糧。

要是賣得貴了,就是囤積居奇,炒高糧價。

而要是想要按照平時的糧價賣出,甚至無法賺回運費。

既然如此,北邊州郡的百姓的死活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即使有些愛國商人,看到田氏的下場,一腔熱血也該涼透了。

至此豪強兼併成功,太學生們獲得名聲,幾個帶頭的獲得官位。

只有大雍的百姓被壓榨出最後一絲血汗,淪為為朱門奠基的一具白骨……

陳瞻眉頭緊鎖,誰說穿越了就是降維打擊,一路碾壓,我行我上的。

現在看來,大雍的水,遠比他想象得要深很多。

看來接下來的計劃要慎之又慎。

否則到時候穿越還翻車,自己就要成為史上最遜穿越者,掛在恥辱之上,被人嘲笑了。

另一邊,劉榮拿著陳瞻的信毫無目的地在街上游蕩著。

剛才陳瞻所言一直在他的腦海中回想。

自己差點好心辦了壞事,原來自己一直堅持的竟然錯了嗎?

自己一直自詡人間第一流,目無餘子,可是現在竟然出現了各個方面都碾壓自己的存在。

一時間劉榮有些迷茫。

他就這樣一邊思考著,一邊漫無目的地走著。

他正懷疑自己,卻聽得耳邊響起一聲“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