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接下來說下一條,我華夏與你們的交界之地不得設定任何的關卡,不得阻攔百姓自由流動,有百姓願意到我華夏治下生活,你們不得阻攔。”

這海寇真狠啊,一條比一條苛刻,前兩條加起來也沒有最後這一條狠毒啊,這大清國沒了百姓還叫大清國嗎?

“既然我大清的百姓可以隨意來往貴部,那麼貴部的百姓是不是也應該可以隨意來往我大清。”

“當然!百姓覺得誰的治下生活得更好,就在誰的治下生活。”

“這一條本官也無法答應,大清正在與叛賊打仗,老百姓肯定願意在沒有戰火的地方生活,若是放開流動,百姓肯定願意到貴部的地方生活。”

“不讓百姓流動,難道你們打算讓百姓都餓死嗎?這些百姓不是你們的族人,餓死多少對你們來說也無所謂,對吧?”

納蘭明珠這下不敢隨意說話了,若是說大清愛民如子,那就應該放開這種流動,允許百姓自由選擇在哪裡生活。

可是滿清敢放開嗎,不然也就不會有什麼逃人法了,當年的圈地與逃人法逼死了多少百姓,滿清上下心裡非常清楚,老百姓若是有好的去處,絕對不會在滿清的治下生活。

若是說不能放開,不管百姓死活都不放開,這話傳出去,滿清會把本來就沒有多少的民心丟失完畢,百姓將會活的更加心驚膽戰。

這種狀態更會給吳三桂之輩口實,在民心向背上更加的丟分。不管怎麼做受到損失的都是大清,明珠感覺這談判太憋屈了,簡直就是處處受制。

這件事無論如何他都不敢答應,可是連著拒絕了對方提出的兩個條件,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再拒絕這談判可就進行不下去了。

現在著急談判的不是海寇,而是大清國,納蘭明珠臉上的汗順著額頭開始向下流淌,這個問題可要怎麼回答才能保證談判還能繼續下去,考驗著納蘭明珠的談判技巧。

看著納蘭明珠冷汗直流的樣子,周全斌心中暢快無比,想想十幾年前被滿清壓著打的時候,那是何等的憋屈,甚至有些人為了榮華富貴投降了滿清,還給滿清出起了絕戶計。

那個老狗若是落在自己手裡,非得一刀刀地千刀萬剮了他。

納蘭明珠琢磨了半晌艱難地說道:“周大帥!這樣的要求太苛刻了,這不是談判應有的態度?”

“納蘭明珠先生管這樣的條件叫苛刻,你們連讓百姓歸心的自信都沒有,華夏百姓憑什麼要受你們統治,就憑著你們的刀槍嗎?

若是如此,現在你們的刀槍鈍了,砍不動人了,是不是老百姓就該都把你們砍了?”

“現在是非常時刻,朝廷也難,等到天下太平,百姓們的好日子自然就來了。”

“既然百姓能過上好日子,那你們擔心什麼,有好日子過,誰願意背井離鄉,人離鄉賤老百姓的體會最深刻。

你們若是能夠對百姓好一點兒,百姓會冒著前途未卜的風險逃離家鄉嗎?”

納蘭明珠被周全斌問的啞口無言,這是個無解的問題,他們自己當然知道自己內部是個什麼德性,別說漢人百姓了,就是旗人底層一樣過得人不如狗。

主子到了奴才家裡,若是需要女人,奴才得把自己的婆娘獻上去,還要在門外伺候,底層的奴才活得就是這樣的屈辱。

既然這個問題談不下去,明珠知道再糾纏下去也沒有意義,不如換個話題,這些解決不了的問題留到朝堂上解決。

“周大帥!這三條都超出了本官的許可權,本官即使現在答應了你,到時候不能兌現也毫無意義,最終能夠決定這些條件的還得是皇上。”

周全斌當時就惱了,一拍條桉站起來怒斥道:“你這蠻夷是在消遣本帥嗎?什麼主都做不了你來幹什麼,浪費本帥的時間,既然你做不了主,本帥還跟你談個屁。”

“周大帥息怒,本官是做不了主,不過本官能夠把貴方的條件帶回去,交給聖裁,只要皇上同意了本官沒有任何的意見。

還請周大帥,將所有的條件都說一遍,本官能夠做主答應的,一併答應,若是不能做主的,便帶回宮內交給我大清皇帝聖裁。”

“也罷!本帥就將所有的條件說你們,不管答不答應,明日申時末刻之前本帥收不到你們的訊息,便視為你們自己放棄了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