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經在承天府為了建國立號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夏國相在永曆二十九年剛過完年的時候返回了嶽州府。

顧不上洗掉風塵,夏國相便來到原嶽州知府衙門,如今的大元帥府面見吳三桂。

一進門,夏國相便跪地請罪道:“大帥!臣請罪,臣沒有經過大帥便擅自做主以每月五十萬兩銀子的價錢請鄭經出兵東南。

鄭經答應臣可以先出兵,保證臣在回到嶽州的時候,就能聽到鄭軍出征江南的訊息。”

“起來吧!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出使這個差事不好做,國相能夠隨機應變,勸得鄭經出兵江南已是大功一件。

鄭經沒有說大話,鄭軍確實已經登陸江南,我們的細作已經探聽到鄭軍如今已經佔據了大半個松江府,與清廷隔著黃浦江對峙。

原本準備向西對付我們的喇布不得已將兵馬全部雲集在蘇州、湖州一線,嚴防鄭軍繼續向內陸推進。

如今雙方誰也奈何不了誰,我軍在江西的壓力驟然減輕,而且陝甘的王輔臣終於下定的決心與清廷決裂,如今已經舉起義旗。

現在我們可以繼續攻略武昌與襄陽一線了,此次出使國相立下大功,老夫不會虧待有功之臣,待到功成之日,少不得王公以賜!”

“多謝岳父!既然鄭氏已經出兵,我們這銀子還給不給?”夏國相最擔心的是吳三桂聽說鄭軍已經出兵,就食言不再給鄭氏這每月五十萬兩的出兵費用。

吳三桂哈哈大笑道:“銀子是好東西,可是與江山比起來,銀子就是個屁。你告訴鄭經,只要鄭經能夠打下金陵,老夫一個月給他六十萬兩。”

“大帥英明!如今清廷四線作戰,可夠那康熙小兒喝一壺的,馬鷂子可是騎兵悍將,在西北經營多年,清廷還有多少兵馬能夠派往西北作戰。”

“沒錯!康熙已經無人可用,把剛剛從草原平叛回來的圖海馬不停蹄的派往陝西,希望藉著圖海力壓察哈爾的威名去壓制馬鷂子。

聽說圖海身邊有一個叫做周培公的作為幕僚跟隨圖海出征,這人是康熙的近臣,就是不知道能有多少本事。”

夏國相陪著笑,附和著吳三桂的話,他本想將鄭經說的那些話講給吳三桂聽,可是看著吳三桂興致正高,便將這些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等到有機會的時候再說吧,看起來現在的形勢不錯,只要能夠突破武昌與襄陽防線,吳軍就能順利進入關中,到時候與王輔臣合兵一處,清廷還有多少奔頭。

於是湖廣大地上消停了不長時間的戰事又一次開打,可是已經做好充足準備的滿清,坐擁堅城又有漢水供給物資,吳三桂親臨前線督戰都沒有讓啃下這兩座堅城。

坐鎮武昌的嶽樂如同老烏龜一般,就縮在殼子裡防守。連續幾個月的攻城讓吳軍傷亡慘重,士氣大跌。眼看著盛夏就要來臨,以武昌夏季的酷暑,別說打仗了,就是坐著都能曬中暑。

久攻不下的吳軍只好再次退回嶽州與荊州一線舔舐傷口,準備積蓄力量再次發起戰鬥。

與另一個時空不同的是,坐鎮金陵的喇布因為有鄭軍在松江府的壓力,不敢全力攻略江西,如今的江西分為幾大塊。

贛江以西的吉安府、袁州府、瑞州府、臨江府被吳軍佔據,南部的南安府、贛州府由尚之信佔據,其餘地區掌握在滿清手中。

贛州方向的尚之信態度曖昧,在吳三桂與滿清之間來回搖擺,滿清方面對尚之信也是採取綏靖的政策,只能尚之信不主動挑釁,滿清方面就不對尚之信發動進攻。

而吳軍更是不敢隨意激怒尚之信,生怕尚之信倒向滿清,兩軍之間隔著贛江對峙,誰也無法奈何的了對方。

能夠騰出手來的清軍,開始將壓力全部用在了福建方向,西部從建昌府方向進攻邵武府。北方有衢州方向的愛新覺羅·傑書正在攻打仙霞關,受到兩面夾擊的耿精忠心中慌亂,已經有了投降的想法。

耿精忠跟他的父祖相比相差甚遠,出生時祖父已經封王,可以說是這輩子就沒遇到過任何的挫折,不過是個典型的二世祖,紈絝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