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邊趙曦月一路送了人出府,她又不甘心,回頭朝著府中方向望。

眼下這時候她確實是不想回宮去的。

到處都是人心惶惶,氣氛壓抑的不得了,連昭陽殿也不例外。

因為父皇震怒,中宮發病,這都是頭等要緊的大事。

而母妃, 更會把父皇和皇后的事情放在最前頭。

又要拘著她不許亂跑,更要管著她不能亂說話。

好沒意思。

全怪二兄,最壞不過,這也不留她在王府!

裴清沅下了臺階,回頭看,見她駐足不動,略想了想,才又提了裙襬上去,往她身邊站定之後, 柔聲問她:“公主是不想回宮嗎?”

趙曦月跟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她曉得裴清沅聰穎。

聰明人是這樣的。

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或是不能說什麼話,她都門兒清。

且必是看穿了,算準了,才會開口的。

於是趙曦月嗯了聲:“出了這種事,回去也沒什麼意思,沒人顧得上我,到處都是亂糟糟的。

我既擔心父皇,卻又不能到福寧殿去見父皇。

母妃如今在這些上面管的更嚴。

我的確是趁著宮裡亂起來的時候偷偷溜出來的,不然二兄也不會說母妃要在宮裡擔心我。”

連周宛寧多吃了一驚:“你真是自己溜出來的?”

趙曦月橫了她一眼:“不然呢?”

要是母妃知道,怎麼可能放她出宮。

三兄莫名其妙跑去福寧殿要抗婚,這事兒怎麼想都不能往外頭去說。

偏她不幹。

她覺得三兄就是作。

好好的日子不肯好好過,就跟皇后一個樣。

不愧是母子倆,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皇后作踐父皇心意,三兄就去作踐皇后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