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有?”

趙曦月一點兒情面也不給她留:“回京這一路上我便聽了不少,進了城聽的更真切了。

如今西北和福建各有人禍,朝廷兩頭為難,皇叔現拿了三萬兩銀子都不夠看了,老百姓沒有誇半個字的,這是為什麼呢?”

她眯著眼去看鄭雙宜,眼底的笑意其實泛著冷然:“鄭家送了糧食去西北,這個時候,大約糧食比銀子更頂用。

又是做好事不留名,偏有那起子多嘴的小人,反倒糟蹋了國公爺的一番心意,非要嚷嚷的天下皆知。”

她一面說著,又唉聲嘆氣:“叫我想起四年前和兩年前,也是如此,就是不知道這回國公爺是不是要再氣病一場了。

母后是個最有孝心的,時常惦記著國公爺和鄭氏的近況,好不容易你們來了京,原是叫母后高興的事兒,偏偏又出了這岔子。”

趙曦月誒的一聲看向鄭雙宜:“萬一國公爺真叫氣病倒了,滎陽那邊是不是要給你們來家書催你們家去?”

鄭雙宜咬著後槽牙,臉色實在是掛不住了。

鄭雙容到底年紀小,聽不得這些陰陽怪氣的話,咬牙切齒反駁起來:“殿下這意思我聽著倒在詛咒我祖父一病不起!

這原都是積德行善的事情,郡王爺拿了三萬兩銀子,不也是為了給自己積攢福報嗎?

我便不信郡王爺是為了叫世人誇他贊他。

既然郡王爺不是這樣想,我祖父自然也不是那樣的心思。

公主紅口白牙一張嘴,上下嘴唇一碰,翻說起來,倒說的我祖父是鑽營算計小人!

這些話,公主也敢到姑母面前去說嗎?”

“啪——”

鄭雙宜和鄭雙雪姐妹兩個沒能按住鄭雙容,而在她這番話脫口而出後,甚至也沒來得及訓斥她一句放肆。

鄭雙容是提步上前來,幾乎逼近趙曦月身前來質問的。

正因如此,才站的近。

然後就被趙曦月結結實實甩了一個巴掌。

一記耳光,不光打哭了鄭雙容。

在座眾人,無不驚詫。

鄭雙宜姊妹兩個護著鄭雙容連退好幾步,也是滿眼不敢置信,望向趙曦月。

趙曦月神色漠然,轉著手腕:“我許久不與人動手,打起人來,自己手真挺疼的。”

鄭雙宜面色鐵青:“殿下是天家公主,可也沒有隨便打人的道理!”

“是嗎?”

趙曦月挑眉:“你妹妹如此放肆,她是什麼身份,又算個什麼東西,也配站在我的面前說話?

你是鄭氏嫡長女,母后高看你兩眼,我才願意與你說上幾句客套話。

憑你妹妹也配?

言辭無狀,衝撞貴人,她站在我的面前揚言詰問,這就是你們家裡的好規矩?”

趙曦月聲音一頓,又冷嗤:“方才那些話,我有什麼不敢到含章殿說的?

去了母后面前,我一字不改的說給她聽,你妹妹這番話,也敢隨我入宮回給父皇母后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