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更不會信這樣的鬼話。

也只有你,我說什麼,你便信什麼。”

她垂眸下去,顯得懨懨:“可你若在聖人那裡求證了,又要怎麼去跟肅王說啊?”

這的確是個麻煩事。

但總有法子的。

或是他私下裡先調查清楚,拿了證據,到大兄面前去說也就是了。

倒不急著現在就先考慮那個。

再不濟,就直截了當說給大兄聽,他苦苦相勸,哪怕大兄最不信此類神鬼佛說,看在他的面子上,也會聽信一二,著意上心。

是以趙行又抬手在姜莞頭上揉了一把:“這沒事,我自有分寸,會看著辦,你別操心這個。”

姜莞說好:“那我還能為你分擔什麼嗎?”

趙行面上終於露出淺淡笑意來:“如今這樣便很好了,等我弄清楚,再來告訴你,咱們兩個商量著,該你做的,我會告訴你,我能自己做的,便不用你分擔。

其實你陪在我身邊,就是最好的分擔了。”

姜莞心尖發悶,鼻頭酸澀起來。

她深吸口氣,又反手揉了揉自己鼻尖,到底沒再說什麼。

·

趙行匆匆回了宮裡去,鄭皇后才打發了人送鄭雙宜姐妹出宮。

其實是在含章殿的玉階下遇見的。

鄭雙宜規規矩矩的見禮,趙行面上保持著客氣疏離,話都沒多說上兩句,提步上臺階,不再看鄭氏姊妹。

鄭雙容到底年紀小,拽著鄭雙宜袖口搖:“阿姐,二殿下是不是不大喜歡咱們?”

鄭雙宜壓下眼皮,攥了幼妹的手在手心裡:“二殿下大約遇上了什麼事,同咱們沒有干係,不要胡說。”

鄭雙容分明還有話說,鄭雙雪也不敢再讓她開口,甜甜笑著同含章女官道:“姑姑不要送啦,怕殿下同姑母有話說呢,姑姑回去當差吧,宮裡來了這麼多回,我們自己能出宮的。”

含章女官是精明的,曉得這是不想讓她跟著,說白了姊妹幾個有話說,不打算叫她聽唄。

能說什麼?無非就是跟幾位殿下有關的那些話。

不過聖人都不約束,素日裡這幾位往來宮裡,在聖人面前都敢說幾位殿下幾句,哪裡輪得到她一個當奴婢的置喙。

於是她頷首說好,目送鄭氏姊妹走遠,轉身回了含章殿去不提。

而那頭趙行進門時候,含章殿內才換過一道香。

鄭皇后盤腿坐在西次間的羅漢床上,面前紅木四方翹頭案上擺著一局棋。

趙行一聞那香,就知不是鄭皇后素日愛用的,皺了下眉:“母后也太處處遷就她們。”

鄭皇后招手叫他過來坐:“你瞧這棋局,是不是還不錯?”

趙行一面坐,一面依言去看。

是還不錯,但水平也就那樣而已。

他的棋是大兄手把手教的,這點小把戲還不放在眼裡。

真要說,擺出這樣一副棋局,珠珠動動手指也就破解了。

沒多大本事。

無非是母后偏愛,才覺得很有出息罷了。

趙行到底不貶低什麼,只是笑著別開眼:“還行,我倒想起來宜清去年臨去陳郡前擺的那副棋局,跟這個好像差不多。”

他這麼一提,鄭皇后才想起來,說了聲是了:“還說呢,正好下個月她也要回宮了,我瞧八成跟元娘她們幾個能玩兒到一起去,切磋對弈,正好是棋逢對手,你也不用苦大仇深,天天怕她纏著你陪她下棋了。”

原來母后還知道鄭雙宜這一手棋,也不過是跟宜清棋逢對手而已。

趙行嗯了聲,隨手擺弄起來:“對了母后,大兄如今正經封了王,他的婚事,您和父皇不提上日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