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一句寧可信其有,正戳中趙行此刻薄弱的內心。

趙行面色鐵青。

他深以為她說的不錯。

況且又不全然無跡可尋。

現有一個汝南陳氏擺在那兒呢。

要是真的……

趙行捏著眉骨問姜莞:“不知是何時發生的?”

姜莞唇線拉平,抿緊了唇角,頷首說是:“但那時候我與你已經完婚了。我想肅王今年才剛封了王,就算官家要立儲,是不是最早也要到明年了?

估摸著就是這一兩年之內的事情?

我沒辦法確定,且私心裡想著這種事情若真是上天示警,那是最不好掉以輕心的。

這樣子揣測會是何時發生的事,並不是個辦法。

又或者,等到南苑真的有了兵亂,不叫肅王帶兵出城,自然也無礙。

可你看,南苑兵亂能不能提早平息呢?

若不是肅王去,換了旁人去,那要真是個圈套,豈不是誰去誰回不來嗎?”

她說起這些,又不免心驚,捏緊了自己指尖:“倘或肅王不去,八成是我父兄要領兵去平叛的。”

話至此處,姜莞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面露憂慮。

而趙行心下想的卻要更多些。

如此說來,的確像極了趙奕手筆。

韓沛昭跟薛嬋那件事情,原本就是衝著姜元瞻去。

那是要對沛國公府出手的。

那時他心裡就很清楚,在趙奕看來,沛國公府再怎麼秉持公允,持身中正,也不成。

結了姻親,就再也沒有什麼中立的態度可言。

這就是趙奕的想法。

一貫如此極端。

趙行咬了咬後槽牙:“我知道了,你不用憂慮,既然告訴了我,我會想辦法去求證。

如果是這一兩年時間之內,照理說,如今父皇母后也該考慮大兄的正妃人選。

這些天我去探探口風,且看看是不是母后是不是真的看中了汝南陳氏的娘子。

若真是的話……”

自然是要提早部署,儘早制止的。

不光是大兄不能出事。

南苑兵亂,單是這四個字,都不成。

興兵作亂,倒黴的永遠是一方百姓。

南苑那邊雖然比不上突厥之流,也總歸不能聽之任之,放任不管。

而且這就是通敵。

儘管南苑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歸順大鄴,乃是屬國,年年朝貢,但趙奕膽敢勾結南苑,謀害大兄性命,怎麼不是通敵?

趙行抿唇:“不過珠珠,這樣的話,只能告訴我,知道嗎?”

姜莞眸色微沉,重重點頭:“我是有分寸的。這樣荒誕的事情,我又去說給誰聽?

哪怕是姑母與舅舅,聽了這話,八成也覺著我是瘋了。

谷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