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趣道:“怎麼,你幫我捉賊,金屋那邊的姑娘都不要了?”

阿綠臉色一變,苦哈哈道:“娘子,你可別打趣我了,那種地方,我可不去。”

阿紅冷哼一聲,偏過臉去。

她的脖頸,只是一張薄薄的紙,這會兒一偏頭,直接翻折在一起。

阿綠趕忙去哄阿紅。

要是往日裡,阿紅肯定會因白玉在場,不與阿綠計較。

可今日不知為何,阿綠說盡好話,阿紅仍不看他。

阿綠沒轍了。

他見阿紅真生氣了,不停的朝著白玉作揖,給她使眼色。

白玉也有些意外,敏銳的察覺到阿紅有些不對勁。

白玉想了想,說道:“嗯……阿綠,你先回陰司去,我有話單獨與阿紅說。”

阿綠一聽,知道白玉是打算幫他了。

忙不停道謝,又哄了阿紅幾句,這才身影往地下一縮,回了陰司。

阿綠一走,不等白玉開口,阿紅自己就說:“娘子若是想勸我和他的事,阿紅就先回去了。”

白玉拍了拍身側,笑道:“你先過來坐。”

見白玉笑得和善,阿紅也不好太過違逆。

她慢慢上前,彆扭的在白玉身旁坐下。

“阿紅,”白玉看著她,問道,“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們剛認識的時候,那會兒我初為渡魂娘子,什麼都不懂,還叫你阿紅姐姐來著,後來是你告訴我,我身份高於你,叫你姐姐不合適,就這樣我才改了口。”

一直以來,阿紅跟阿綠都是保持著紙人的外貌。

那張了無生氣的白紙上,畫著一雙嫵媚的眼睛,塗了個大紅唇,就算是個女人了。

若要旁人來看,會覺得阿紅一直都面無表情,沒什麼情緒變化。

但白玉跟她相處多年,對於阿紅的一絲絲轉變,她都能一秒發現。

就好比現在。

被白玉簡單的幾句描述,阿紅就想起了曾經,態度也漸漸軟下。

白玉繼續道:“雖是沒再叫姐姐,但你和阿綠在我心中從沒變過,我每次受傷,遇險,你們都會第一時間出現,拼了命的幫助我,這麼多年,對於你和阿綠,我雖面上不提,但其實心裡一直都充滿感激。”

阿紅微微頷首:“娘子客氣了,保護你是我和阿綠的職責,自上一任渡魂娘子離去,我們就曾向她保證過,一定會盡心盡力的照顧你。”

“是,你們兩剛開始,確實是因上一任渡魂娘子的委託才照顧我,但已經過了十八年了,我想,這麼多年相處下來,我們之間除了職責,應該也多了幾分情誼吧?”

阿紅抿唇笑道:“當然,我雖是殘魂,但也心存感恩,剛開始是我和阿綠照顧娘子,自娘子成長之後,反倒是娘子照拂我們許多,這份恩情,阿紅只有拼命相報。”

白玉輕輕拉住她的手:“你我之間,客套話就不必說了,阿紅,你跟我說句實話,對於阿綠他,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聽到白玉這麼問,阿紅的神色又開始彆扭起來。

她抽出手,微低了頭:“娘子,你知道阿綠那個人,風流成性,嘴裡沒一句實話,別看他對我好,其實他對陰司每一個女子都這樣。”

白玉打量著她:“所以你一直拒絕他的原因,就是覺得他對你不是真心的,是嗎?”

阿紅嘆了口氣:“其實我也不是個扭捏的人,實在是阿綠的態度,讓我捉摸不透,他一會兒對我很好,一會兒又對我冷淡,轉頭又去對別的女子好,像他這樣,我怎麼可能會答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