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玄端著熱茶盞送到郭淮身前,關懷說道:“將軍還需保重身體,西陲防務無將軍不可。”

郭淮被委任洛陽留守以來,數次擊退魏延出兵的襲擾,在弘農郡一帶,曾擊敗過魏延的偏軍,立有軍功。加上早期在河東任職期間,數次擊退過姜維,數其前功,在司馬懿的保舉下,從洛陽留守升任為司州刺史,初為管轄弘農、河南尹、河內、河東、平陽五郡。

然而受大漢軍區的影響,為了抵禦大漢的進攻。司州雖管轄河東、平陽二郡,但卻被拆分掉,劃歸幷州軍區管轄。因此曹魏念及洛陽人口眾多,因此割河南尹鞏縣以東建立滎陽郡,管轄滎陽、京、密、卷、陽武、苑陵、開封、中牟等8縣。

因此郭淮的話,擔任司州刺史期間,僅管轄弘農、河南尹、河內、滎陽四郡。

郭淮抿著熱茶,順了口氣,喘氣說道:“多謝徵西將軍。”

“無事!”夏侯玄也不在意,而是放低姿態請教說道:“敢問郭刺史,賊將王平用兵之風,是為如何,我軍當如何預之?”

“不敢!”郭淮連忙應道。

頓了頓,郭淮思索半晌,說道:“賊將王平善曉人心,深知兵法,其常能猜中他人心思,施以兵法反制。如烏鞘嶺之戰,王平知己方之兵顯露於張郃之下,且兵力不過數百騎,為驕張郃之心,特遣使者說張郃,我軍無備之際,夜間大破我軍,遂斬張郃。”

“話雖如此,淮並無破賊之策,唯有與王平對決之時,不可因兵少而輕視,當以嚴加警惕。以防王平行奇策,以敗我等。”

聽著郭淮這般分析,司馬昭念及自己出徵前父親司馬懿的叮囑。其言王平此人用兵穩中有奇,作戰果敢,敢行冒險之事,不可小覷。出征之後,當深壘溝壑,徐徐前進,未思勝,當慮敗,方可於戰場上進退自如。

心中暗自記下要點,自己統軍千萬不可如張郃般懈怠王平。

“多謝郭刺史告戒!”夏侯玄拱手應道。

郭淮也回了一個禮,問道:“敢問夏侯徵西,如今攻敵之時間已定,不知我軍當用何策破敵?”

夏侯玄沉吟少許,說道:“滿景侯攻荊州時,集結重兵於一地,先阻於堵陽,後與蜀將句扶對壘於洧水,難以破敵。故我軍當引以為戒,據內探所得,賊在荊州之兵不過三萬,然中原入荊州道路繁多,我軍不可受限於堵陽南下,當舉大兵從多地同時用兵,使王平難以應對,兵弱則城難守,破之易也。”

夏侯玄吸取了滿寵上次沒有分兵,被大漢攔在洧水、宛城的教訓,這次他抓住了大漢在荊州的佈置兵馬少的特點,舉眾兵從多條道路進軍,分散王平的兵力。自己兵多,王平兵少,只要有一路突破了漢軍的防守,荊州防線自然土崩瓦解,其餘諸路兵也可趁機而入。

“郭刺史以為如何?”

郭淮捋著鬍鬚,說道:“徵西將軍之策,並非不可。只是怕舉兵動靜過大,會使蜀人有備。彼時蜀人雖遷都長安,但亦能調遣湘州軍事北援荊州。”

夏侯玄微微一笑,認真說道:“無它,聲東擊西也。”

說著,夏侯玄在堂內踱步,說道:“我欲放出風聲,言我軍欲趁吳國兵弱之際,南下滅吳,集結重兵於江淮一帶。吳人畏怯必遣使者向蜀求援,蜀人聞之,心有懈怠之感,唯讓湘州注意江淮戰事。”

“時江淮河道密佈,我大軍可坐船隻,從江淮速至豫州轉向攻蜀,不過數日之間,此舉必令蜀人手足無措,且湘州之兵不及救援。若能速破荊州,我軍即可攻略宛城,南聯吳人,共擊湘州之敵,平定襄樊,收復荊州。”夏侯玄說道。

郭淮凝著眉毛,說道:“將軍之計當為上策,若能成功確實能使蜀人不備,但其間關鍵在於我軍能否速破荊州防線。”

“正是如此,望諸軍與玄勉之。”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