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依相父!”

現在的拓跋燾明白自己沒有資格去任性。

柔然少說還有五萬騎兵。

這是一股能給現在戰局注入變數的力量。

而北魏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變數。

出使柔然的事情交給了李順,此人自從上次去了一次建康後似乎沉穩了許多,儼然有成為北魏第一說客的趨勢。

劉宋那裡則是崔浩親自前往。

其他人,沒這個膽色,更沒這個能力。

相比於陰雲密佈的北魏,劉宋這邊是格外的喜慶。

劉義真帶著一眾士卒在鄴城外天天載歌載舞,就如同一支吃撐露著肚皮的肥羊一樣誘惑著城內的魏軍。

但魏軍完全不為所動。

之前劉義真剛剛到鄴城時, 也是一來就擺出慶祝的姿態,看得城內的守軍又氣又惱,當晚就有將領率兵攻打出來。

可惜的是,這都是騙局。

出去的魏軍一個都沒回來,要不是城內留守的反應快,說不定會被宋軍直接奪了城門。

從那以後, 城內的魏軍打死也不再出擊,就是和宋軍耗著。

而宋軍也不以為然,繼續在鄴城外圍攻鄴城,掐斷其補給,一副看誰能熬死誰的模樣。

劉義真也是絲毫不慌,在謝晦等人的輔助下,開始逐步建立冀州的秩序。

冀州……

其實一直也沒啥秩序。

後趙、冉魏、前燕、後秦,再到北魏。

這五個政權依次只統治了冀州十幾二十年甚至更短,想在這裡建立秩序,簡直比登天還難。

所以這裡的生態就是——

中央封幾個高官管著,這些高官不用會別的東西,只要能從冀州百姓手中收到錢糧就行。

嗯,所謂的百姓就是各地的世家,那些種地的百姓只是戶籍上一個個冰冷的數字而已。只有世家,才能被勉強稱為人。

所以想在這裡建立官府已經不是用困難二字可以概括的。

不過劉義真也沒想著一來河北霸氣側漏的就讓世家將手中的權力交出來,然後自己瞬間完成對河北地區的統治。

治理天下要是真的這麼簡單,嬴政也用不著車同軌書同文, 更用不著年紀輕輕(相比劉邦)就把自己給累死。

現在的河北哪怕只是名義上的統一劉義真也認了,深化統治什麼的完全可以慢慢來。

正因如此, 劉義真在河北的政策都是以安撫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