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嗎?”

陶淵明如今已經五十四歲。

在這個人均壽命普遍不高的年代,已經算得上高壽。

這個時候重新出仕,他是想做第二個姜子牙?

哪怕放在後世,五十四歲也到了快要退休的年紀,這個歲數創業的,一隻手都能數過來。

最重要的是陶淵明若是出仕,他一輩子的名聲就毀了。

雖然陶淵明沒做什麼壞事,但是不少“躺平”的宅男隱士其實一直是把陶淵明當偶像的。

“說好的一起躺平,你這傢伙居然去內卷?”

看著偶像重新出道,無疑會刺激到一些人,這幫人毫無疑問會在之後的日子裡中傷陶淵明,以此來證明自己的“正確”。

陶淵明卻不以為然。

從他來找劉義真的那一刻起,他就想明白了。

有的人活著只是活著。

有的人活著,卻是能知道自己為什麼活著。

這都是新生,都是生命的開端。

以前的五柳先生已經被陶淵明親手埋在那處庭院,現在的他是追求新生的陶元亮。

“刀筆吏……不太妥。”

面對陶淵明的“改過自新”,劉義真心中甚是欣慰。

“我近期打算開辦一處學堂,你若願意可來做個先生。”

“還有……”

劉義真陷入思索。

陶淵明既然捨得這一生的清名出來發揮餘熱。

劉義真自然也不會虧待他。

“你種了這麼多年菊花,可曾明白菊花裡的大道?”

大道?

陶淵明一臉疑惑。

“唉——”

要不說人家種豌豆能種出來一個新的學科,陶淵明種菊花只能寫詩呢。

“種菊花……”

劉義真開始幫陶淵明開掛。

“你仔細想想,在你種菊花的時候,若是有高莖菊花和短莖菊花雜交在一起,是不是有一半是高莖,一半是短莖?”

“唔?好像是。”

“那你在想想,你種菊花時,兩株短莖菊花雜家在一起是不是隻有短莖菊花?”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