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三聽了笑道:“三哥知道你心靈手巧,是個聰明伶俐的阿妹,當初四奶奶讓我寸步不離的看護你,是個什麼意思難道你不知道?阿妹這雙巧手整日煙熏火燎的,三哥我心疼地緊吶!”他一邊說,一邊慢慢靠近灶臺,趁妮娜不備,伸手一把捏住了妮娜的雙手,妮娜是部落酋長之女,這雙小手柔若蓮藕、秀如蘭花,觸手滑膩溫存,甲三正要好好捏一捏,卻被妮娜一下子掙脫。

妮娜吃驚地縮手,急急向後退了一步,卻摸到灶臺的邊緣,退無可退。

甲三淫心大動,眼中滿是火熱,急切地道:“妮娜妹子,你別總躲著我啊!你越是躲著三哥,三哥這心裡啊……就更想著你啦!”

妮娜羞惱不堪,卻仍抱一絲希望,半是警告半是壯膽地道:“三……三哥,你別起害心,……外面還有人在,府裡還有管事,耽擱了老爺們吃飯,你就是死罪……”

甲三心胸起伏不定,漸漸面露狠厲,疾聲道:“小妮子少拿老爺管事們壓我,也不瞧瞧三哥我背後是誰?整個朱家大宅都是四奶奶在管著,哪個不開眼的管事敢來管老子的閒事?三哥心裡想著你有十來天了,今天不管你應不應,三哥都要把這生米煮成熟飯……”說著又上前一步,一下子就把妮娜抱住了。

妮娜羞惱之色被怒意取代,拼命抵抗,始終無法掙脫甲三的雙臂,乾脆一頭撞在甲三的鼻樑上,怒聲喊道:“害蛋!我是達雅族首領的女兒,你再不放手,我會拼命!”

甲三鼻子吃痛,竟竄出不少鮮血,他被慾火激盪,惡狠狠地道:“別說你是哪個野蠻人的女兒,就算是泰西澳夷人(華人對歐洲人的統稱)的小妞,老子既然動了手就不會放了,定要和你成了好事才行!”

甲三滿臉是血猙獰著去親妮娜,卻聽後面“叮噹”一聲響,有人充滿嘲諷地笑道:“我當是哪個不開眼的傢伙要跟小少爺搶女人,沒想到是三哥你啊!”

朱君翊本來看得怒火中燒,在門口拿了一把菜刀就要衝上去,臨到甲三身後看到妮娜決死的目光後,理智壓住了怒火,他直接將菜刀丟掉地上,故意驚醒甲三,才出言嘲諷。

甲三畢竟做賊心虛,被菜刀聲嚇了一跳,當即鬆開手,轉身一看,見是朱君翊站在那裡,後面並未有旁人,這才放心,又想竟被一個小孩兒壞了好事,怒道:“小東西,不在春分院老實伺候小少爺,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小少爺聽說妮娜美麗大方,很是喜歡,叫我來帶妮娜去春風院小坐。”朱君翊心知自己可壓不住這個兇人,乾脆扯起朱大昉的虎皮。

甲三滿是不信,狠狠地道:“胡說八道!小少爺什麼時候對女孩兒有興趣了?他才多大?妮娜又多大?小少爺會看上一個伙房婢女?再說哪個混蛋敢教唆小少爺?”

“正是區區在下!”朱君翊怡然自得地道。

甲三頓時一窒,朱君翊和小少爺走得近這是朱家內宅上下皆知的,如果小少爺真對妮娜有了意思,自己還真不好辦了。他可不會天真地認為小少爺不會對比他大的女孩兒動心,誰不知道三房大爺的大奶奶就整整比他大了八歲還不止?

“怎麼?三哥要不要我去把小少爺請過來,現場觀摩你的手段啊?”朱君翊雙拳緊握,他可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夠制住甲三,手心裡不禁攥出一把冷汗。

甲三心有不甘的瞧了妮娜一眼,又看看朱君翊,眼中閃過一絲恨意,獰笑道:“柳家小哥,你別得意,今後的日子可還長著呢!”他冷笑著從朱君翊身邊走過,揚長而去。

甲三一走,妮娜和朱君翊彷彿一下子鬆脫了骨頭,全都坐到了地上。

妮娜眼中噙著淚水,感激地拉住朱君翊的右手,輕聲細語地說道:“謝謝你!君哥兒,多謝你救了我。”

朱君翊瞧著妮娜,心情複雜,他喜歡妮娜,把他當成自己的姐姐,特別是三人同船受苦,時常受到妮娜照顧,感情自然不比尋常,這時看到妮娜嫩瑩如玉的臉蛋上多了幾條淚痕,情難自抑的有些心疼。

“甲三有一件事說的不錯,如果我們不盡快逃離朱府,今後總是會被他算計,我能趕上一次,但是沒法每次都及時趕到。”朱君翊擔心地說道。

妮娜一時悲愁垂涕,悲傷又堅毅地道:“我們達雅人崇尚勇武,雖然我是女兒,但也不會給阿爸丟臉,如果……如果這個害蛋再來糾纏,我就和他同死,將來請君哥兒代我復興我的部落,替我手刃仇人。”

朱君翊嘆了口氣,安慰道:“也不必這麼衝動。”隨機將逃生準備的情況告訴妮娜,又叮囑她先不要對高升講,免得高升一時忍不住洩露出去。

妮娜乍一聽萬事俱備只欠船隻,心裡安慰了不少,連連點頭稱是。

朱君翊一邊安慰妮娜,一邊心中盤算,逃亡大計得加緊進行。

高升挑水回來,得知甲三意欲行兇,氣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去跟甲三拼命,朱君翊好說歹說才答應暫時忍耐。

朱君翊剛回到春風院,剛跨進小樓,朱大昉穿著一身寶藍色對襟馬褂,戴一頂石青色黑緞燈籠紋如意帽跳出來,大笑道:“兩個好訊息!我三哥從暹羅回來了,給我帶了好多新玩意兒!另一個好訊息是——船買到了!”

朱君翊渾身一震,拍掌道:“好!我們今夜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