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埃爾朗的奴隸市場(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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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朱君翊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看見妮娜,只見妮娜頭髮梳成一個髮辮自然垂在身後,穿著一件不知是亞麻還是什麼的織物,四肢羊脂白玉般的面板裸露在外,上身織物和下身布裙之間露出一段白羊色,胸部鼓鼓脹脹好大一堆,身材婀娜多姿,半躺坐在船板上,渾圓修長的大白腿蹦出了足以令人心跳加速的弧度,除了模樣長得稍差,這簡直就是後世的國際名模嘛!難怪這些日子總有幾個惡棍想對她下手,就這pose乍一看只怕和尚也忍不住啊!
有了海上的經歷,高升已經習慣聽命於比自己還小的朱君翊,自然沒什麼特別,妮娜的感覺就實在難以置信了,他知道朱君翊和高升都是小孩子,幾天來三個人聊過很多話題,黑暗中的語言溝通讓妮娜潛意識地認為高升四歲半,而朱君翊應該是更成熟的那個,剛剛抱著朱君翊的時候還沒留意,眼下在日光下,卻看到一個截然相反的結果。何況,朱君翊熟練地講西夷語,這讓妮娜十分困惑,也非常好奇。
朱君翊剛才邊說邊瞄著妮娜凸凹有致的曲線,奈何是大號的靈魂配著未成年的身軀,也就只能看看想想罷了,心念一動,“我……我好像被嚇到了……”朱君翊臉不紅、氣不喘,手一扶心口,裝出心有餘悸的樣子,一下子撲進妮娜的懷裡,雙手抱住妮娜,頭枕在兩隻大白兔上拱了拱,再也不起來了。
妮娜先是愣住,繼而嘆息著,畢竟是四歲半大的孩子,再天才的心智也是個孩子的心性,索性將朱君翊抱得緊緊地,想起自己那些弟弟,傷心地掉出兩串眼淚,不自覺用達雅語輕聲地安慰起朱君翊來,還在朱君翊的頭上“吧嗒”親了一口。
高升天生神經大條,可也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雖然知道朱君翊不過四歲半,可眼看著妮娜親在朱君翊腦門上的那一口也著實讓他面紅耳赤。
朱君翊幸福地挪了挪身體,換了一個更舒服銷魂的姿勢,沒有留意到高升還靜靜地從船板上爬起來,靜靜地坐在那裡。
妮娜同樣關心高升有沒有受傷,高升只是搖頭,妮娜不放心想要檢查一下,上方卻傳來大群腳步的聲音。
朱君翊的幸福時光僅有短短的幾分鐘,舉著燧發槍的船員們從懸梯下來,把所有人依次捉上甲板,用粗麻繩把雙手綁在身後,排著隊下船。朱君翊這才發現,原來和三人所在的底艙一樣關押著抓捕來的奴隸的還有一個艙室,關著的都是壯年的男人。
剛剛被拉上甲板,朱君翊就聽到古利特在棧橋上的兇叫:“巴庫先生,讓我們的獵物都下船,把他們送到埃爾朗先生的市場去。如果跑掉任何一個,我就從你們這群惡棍的工錢里扣回來。”
高升和妮娜記住朱君翊的交代,一前一後把朱君翊夾在中間。朱君翊暗自觀察這港口的環境,見前面的人被各自塞進八輛囚籠般的馬車,每輛車都是人擠人,不禁暗暗叫苦。
快要上囚車的時候,高升剛要跟著上車,蒙特把胳膊一橫,“人滿了,去下一輛。”高升著急地抓住朱君翊的手不放,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旁邊突然有人說了一句:“既然想死一起,我們攔著幹什麼?”正是卡西,他面朝囚車隱蔽地拍拍上衣口袋。朱君翊回應似的點點頭,知道自己沒有把玉佩的事情說出去,卡西這是在投桃報李。
蒙特和其他幾個船員一起奸笑幾聲,抬手放高升上了囚車。三個人有驚無險地聚在一輛囚車上,看著每輛囚車左右各有一個持槍的船員,又開始擔心眾人一行的吉凶起來。
馬車順著港口的石子路從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堡壘前穿過,高升等人被那陰森高聳的石頭城堡嚇了一跳,城堡前的小廣場上幾十名荷蘭東印度公司僱傭的低地傭兵正排成一隊進行射擊訓練,一個大鬍子指揮官斷斷續續發號施令。
“重灌填!”
“取出子彈!”
“裝填火藥!”
“取出通條!”
“插入通條!”
“全體槍上肩!”
“瞄準!”
“開火!”
幾十杆燧發槍聲響得七零八落,堡壘前方用草杆紮成的槍靶中只有稀稀落落幾個靶子揚起了青煙,草靶後的石牆上反而響起了一片“踏踏”撞擊聲。
七八輛囚車一片驚嚎,被燧發槍開火時的巨大聲響驚地不安地騷動。
押解奴隸的白人們哈哈大笑。
囚車上,朱君翊冷眼瞧著大鬍子指揮官和僱傭士兵的射擊,暗自冷笑,這個時代的軍隊原來不過如此。心中滿是不屑,索性背靠著囚籠坐下來開始琢磨逃走的機會。
離開陰森可怕的堡壘,車隊徑向西城,穿過石橋後來到了目的地。
“這裡真像是魔鬼的壁爐,如果不是那亮晶晶的杜卡特金幣,我真不想來這種糟糕的地方。你好!古利特,希望這次你給我帶來一些好貨。”一聽到這乾啞達到鴨子嗓兒,古利特就知道這一定是荷蘭東印度公司商奴隸貿易的特許委託人埃爾朗到了。埃爾朗是個長著兩撇漂亮法式小鬍子的南尼德蘭商人,自從二十年前來到巴達維亞之後,就在眾多本地商人之間幹起了接髒銷貨、低買高賣的生意,因為門路廣、關係多,往往能比別人更快、更早、更有利潤的完成交易,被本地的荷蘭商人稱之為“萬能埃爾朗”。只有是有貨源卻沒有銷路都可以找這位腦滿腸肥的先生,他肯定能夠把貨賣掉,這些貨物可能會出現在非洲,也可能被東北亞以無腦出名的日本人花大價錢買去。總之,只要是你賣不出去的東西,他都能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換成大把大把的金幣,而埃爾朗手上銷售最好的貨物就是奴隸。
對於這樣一位頗有能量的本地商人,古利特還是希望儘可能展現自己的親和的一面,雖然那隻會讓他顯得更加兇惡恐怖,朝著拎著錢袋走近的埃爾朗迎了上去。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在這種地方拎著錢袋到處走!”古利特咧開嘴儘可能保持微笑,但是他的笑容就像是猩猩哭泣。
“誰能在巴達維亞對我做這種事情?難道是你麼?我親愛的古利特先生。我又怎麼可能沒有做任何防備?”埃爾朗笑著指了指身後。古利特順著他的肩膀看過去,只見埃爾朗身後跟隨著近三十名全副武裝的東印度公司僱傭士兵,全部裝備著嶄新的燧發步槍和燧發手槍。
古利特心虛地看著這些年輕的僱傭士兵,不解地道:“怎麼會是東印度公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