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敵賣國,這樣的人合該千刀萬剮,新皇仁慈,只是將他們扔在皇陵自生自滅,皇恩浩蕩。

鳳婉婉不知睡了多久,待她迷迷糊糊醒來時,渾身冷得一個哆嗦,她艱難起身,才發現屋內一片黑暗。

一陣冰冷的晚風拂過,鳳婉婉瞬間清醒,她的思緒逐漸回籠,昏迷前的場景緩緩迴盪在腦海中。

想到那股疼痛,鳳婉婉連忙伸手摸向

自己的小腹,原本的隆起已然不見,一片平坦。

孩子……沒了!

意識到自己小產,鳳婉婉悲痛欲絕,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撲簌簌地往下落。

這是她和如朗哥哥的第一個孩子,怎麼就這麼沒了,而兇手,卻是未出世孩子的親生父親。

恨嗎?

自然是恨的!

鳳婉婉不知哭了多久,眼睛痠痛,想來已經哭腫了。

她抹乾眼淚,抬頭掃了一眼房中,卻沒有看到那個本該在床前安慰她的人。

如朗哥哥呢?

孩子沒了,她身子如此虛弱,身為她丈夫的男人怎麼不見蹤影?

昏迷前的爭執驟然浮現,她悲憤不已,抓著床單的手猛然用力,平整的床單霎時間絞在一起。

她腦子在夜晚的冷風中越發清醒,幾息後反應過來身上不太舒服,黏黏糊糊的,還有一股子難聞的氣味。

這味道……是血腥味!

鳳婉婉咬牙下床,顫顫巍巍地扶著床邊站了起來。

只見她深吸了口氣後緩緩有了動作,尋了半晌終於找到了火摺子,漆黑的房中一片亮堂。

昏黃的燭光照亮了黑黢黢的臥房,驅散了絲絲寒冷,卻讓鳳婉婉的心,更加的悲涼。

臥房門窗大開,難怪她是被凍醒的,身上已經結痂了的血跡無一不表示著自己丈夫的冷漠無情。

她原以為自己有了如朗哥哥的孩子,他多少對自己是有些不同的,如今看來,都是她的一廂情願。

若他當真在乎自己,怎會讓自己睜眼瞧見的就是冰冷漆黑且空蕩蕩的房子。

想來,他在乎的是她肚子裡的孩子,可現在孩子沒了,他連看都不願在看她一眼了,當真是諷刺啊。

鳳婉婉一聲苦笑,小步緩緩移向房外。

既然司空如朗不在臥房,自然是在另一間被當做書房使用的房子裡。

拖著虛弱的身子出了房門,果然瞧見一邊的房子一片亮堂,她淒涼一笑,隨即眼中湧上了無盡的憤恨。

若不是他朝秦暮楚,還念著鳳慕卿那個野種,她肚子裡的孩子又怎麼會還未出世就沒了。

她恨,恨鳳慕卿的陰魂不散,也恨司空如朗的無情。

鳳婉婉剛剛小產,每走一步渾身就要痛上幾分,短短几步的距離,已然讓她冷汗涔涔。

她扶著牆壁緩緩走向另一間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踏進了那道門檻,抬眸望去,司空如朗端坐在桌前,望著桌案發呆。

眼前一幕與昏迷前時的那幕全然重合,鳳婉婉悲痛萬分,隨即憤恨如潮水般席捲而來。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