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清楚的知道,這一切都是不爭的事實,司空如軒是他一手教匯出來的,他的字跡沒人比自己更為熟悉。

「皇帝早已成年,人心易變,太傅無需鑽牛角尖,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與人無尤。」

林太傅無言以對,低下了頭顱,挺直的背脊頃刻間佝僂了些許。

「司空如軒、司空如朗和鳳天凌通敵賣國人證物證俱在,司空如軒不堪為帝,貶為庶人,永囚宗廟,

司空如朗貶為庶人,前往皇陵守陵,終身不得回京,至於鳳天凌一家,全家流放千里,諸位可有異議?」

種種事情都是司空如軒主謀,司空如朗和鳳天凌是他的左膀右臂,礙於皇家聲譽,司空如軒死不了。

主謀死不了,那其他兩人自然也死不了。

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還能留得一條小命在,可見攝政王終是礙於先皇的情面手下留情了。

殊不知,有時候,生不如死遠比死亡更折磨人。

司空如軒尊,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又怎受得了永囚宗廟的清苦,司空如朗亦然,身為皇嗣,怎麼忍受得了皇陵的寂寥。

更別說鳳天凌一家,早就習慣了耍威風,流放到貧瘠之地,還不知能不能活得下去。

這可比一刀下去痛苦的多。

百官無異議,君如夜手下人辦事極其迅速。

司空如軒直接被扒了龍袍帶往宗廟,司空如朗和鳳天凌都被戴上手銬腳鐐,等著他們的家人團聚後一同出發。

「國不可一日無君,不知攝政王打算讓何人成為新皇?」林太傅略帶疲憊的嗓音驟然響起。

是啊!

現在皇上落敗,寧王也跟著遭了殃,還有誰能坐在高位之上?

難不成……攝政王要自立為皇?!

百官不由自主將目光移向漠然的君如夜,頃刻間又收回了目光,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這尊煞神丟了小命。

這可是讓北夷皇帝直接下位的狠人吶。

君如夜又如何沒有察覺到頻頻落到自己身上的視線,低沉的磁音無波無瀾,「先皇可不止司空如軒和司空如朗兩個兒子。」

???

百官迷茫,先皇還留有皇子?他們怎麼沒有聽到風聲?

倒是沉思中的林太傅反應過來,想起了那個早已淡出眾人視線中的皇子。

那個一直不討先皇喜歡,被扔在冷宮裡自生自滅的靜王——司空如風。

思及此處,林太傅抬起眸打量起君如夜,渾濁的雙眼滿是不解。

攝政王此舉,是無心於皇位?還是選擇好掌控的司空如風做傀儡皇帝,暗中掌權?

畢竟君如夜不是皇家人,又身患殘疾,若登基為帝,還不得被天下人唾罵。

「靜王司空如風,現在唯一的皇室正統血脈,自然由他登基稱帝。」

轟——

百官被這一茬接著一茬的變故震得恍惚,冥思苦想才記起這個皇子。

只是他們不解其意,攝政王與司空如軒這麼大的一齣戲落幕,他居然沒有自立為皇,改朝換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