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雲敬望去,一向沉靜的臉頃刻間崩碎瓦解。

怎麼會是她?

她不

是死了十幾年了嗎?

見秦王夫妻如此模樣,四個小輩霎時明白他們認識畫中女子,看著畫上的落款,前畫上去的。

「呀!這不是勝雪姐姐嗎?!」驟然,寒雪璃驚呼。

勝雪?!

名字呼之欲出,幾個小輩再次將目光移向畫中人,仔細打,確實與白勝雪有七八分相似。

尤其是身上那股子高貴優雅的氣質,如出一轍,就連眉宇間的溫柔都十足十的相似。

「不對啊,這畫前畫的,那時勝雪姐姐還是個孩子,這女子不是勝雪姐姐。」沒有理會眾人,寒雪璃自顧自說道。

四雙求知的眼神齊刷刷望向寒雲敬夫妻,想要從他們的口中聽到答案。

寒雲敬一聲長嘆,遲遲沒有開口,急得四人抓耳撓腮。

寒千珏見房中有幾個凳子,朝寒雪璃伸出手,望著突如其來的手,寒雪璃不明所以。

「手帕。」

寒雪璃眨巴眨巴眼,「你要我手帕做甚?」

寒千珏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寒雪璃醍醐灌頂,掏出手帕丟給了寒千珏。

寒千珏將板凳上的灰塵仔細擦去,「爹孃,皇上,公主,咱們坐下說。」

他手中雪白的絹帕已經髒亂不堪,寒雪璃十分嫌棄,「這帕子我不要了,丟了吧。」

寒千珏看了看手中骯髒的帕子,幾經思索後決定帶出去,萬一這裡暴露出去,留下這塊帕子就是給人送把柄。

只是看著手中髒兮兮的絹帕,他眉頭緊鎖,手臂僵硬,怎麼也不想將帕子戴在身上。

此刻,他十分懊惱。

自己怎麼就不是火靈根,這一把火就能燒得渣都不剩。

就在他不知該如何是好時,一隻白皙纖細的玉手捏著一塊冰藍色的手帕送到了他的面前。

寒千珏抬眸望去,一張蒼白的俏臉映入眼簾,那雙淡漠的雙眼卻深深闖進了他的心扉。

原是御清棠看出了他的不情願,猜測到他的意圖,這才拿出自己的絹帕讓他心裡能好受些。

寒千珏耳尖悄然爬上了一朵紅雲,他眼神閃爍,佯裝鎮定接過她手中的絹帕,不經意碰撞的手指撩起了他一陣漣漪。

他有些不捨糟蹋這塊精美的絹帕,手中遲遲沒有動作。

「爹,你快說說是怎麼回事?」突然,寒雪璃咋咋呼呼的聲音響起。

御清棠扶著御清微坐下,而寒雲敬小心扶著妻子坐下後自己才在她身旁落座,一時間無人注意到寒千珏。

寒千珏無奈一笑,隨即將那塊冰藍色絹帕如珍寶般放入懷中,貼著他的胸膛放好,而那塊髒兮兮的帕子被他粗魯塞進袖中。

全然沒有先前的萬般不願,相反,一股難以言喻的心情湧上心頭。

悄悄收下絹帕的寒千珏仿若無事坐在一旁,眼角的餘光偷瞄了御清棠一眼,趁她沒有發覺前移開了目光。

寒雲敬再次長嘆一聲,將他所知道的往事娓娓道來,身側的秦王妃眼瞼低垂,往事浮現,歷歷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