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女子倒是被誇得不好意思,咧嘴一笑,可見是個活潑爽朗的性子。

之後絹花輪了好幾次,好幾家的小姐都作出了好詩,氣氛瞬間被推向了頂峰,終於,絹花落到了趙嘉怡手中。

看著手中碩大的絹花,趙嘉怡喜形於色。

終於,終於輪到她一展風采了!

文房四寶上桌,趙嘉怡迫不及待拿起筆,毫不猶豫落筆,沒有絲毫停頓。

鳳慕卿訕笑,想來趙嘉怡早就作好了詩,只等這一個機會吧。

不消片刻,趙嘉怡停筆,嘴角含笑,儼然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見她如此,眾人心照不宣,年年賞花宴都是以花為題,提前準備好詩詞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有此作為的不僅僅是趙嘉怡一人,只不過如同她這般明晃晃展露出來的,倒是僅此一人。

司空如月心知肚明,沒有揭開這層遮羞布,只是臉色沉了沉。

宣紙展開,入目卻不是尋常閨閣女子所用的簪花小楷,頗有幾分硬朗之風,一眾貴女耳目一新。

往年趙嘉怡屈服於鳳婉婉***之下,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草草浪費,今年這位眼高於頂的鳳婉婉無故缺席,她是想一朝翻身。

鳳婉婉此人倒是頗有幾分才學,修為卻是一騎絕塵,在京都貴女中是最耀眼的那顆星,對此事,眾人早就心中有數。

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選自宋代詩人王安石的《梅花》)

看清宣紙上的詩句,眾人驚呼。

好一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不曾想趙嘉怡的文采絲毫不遜於鳳婉婉。

看到這首詩的鳳慕卿眉頭輕挑,瞥了趙嘉怡一眼。

雖說這人不討喜,但這詩著實不錯。

司空如月並沒有對此詩做出評價,直接讓碧荷再次敲鼓,見狀,眾人神色莫名。

沒有得到司空如月的誇讚,趙嘉怡眉頭緊皺,剛想開口質問卻被身側眼疾手快的丫頭拉住。

趙嘉怡不滿地瞪了那丫頭一眼,怒氣衝衝坐了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長公主沒有稱讚她的詩?明明她的詩比先前的那些出眾不少!

鳳慕卿搖了搖頭,對趙嘉怡身後的那個丫頭倒是另眼相待,這人是個極有眼色的,想來應是趙尚書擔心自家女兒惹禍特意派的人。

新一輪擊鼓催花開始,這一次鼓聲響得許久,絹花一次又一次的輪轉,趙嘉怡死死地盯著絹花,奈何鼓聲未停。

倏然,鼓聲停,絹花準確無誤地落在鳳慕卿手中,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在她身上。

驚訝的、期待的、看好戲的、嘲諷的……

鳳慕卿似笑非笑地掃了司空如月一眼,別以為她沒瞧見,方才司空如月暗中給了碧荷一個眼神,鼓聲才驟然停下。

看來,司空如月此次邀約,果真別有心機。

「攝政王妃,請。」司空如月笑語盈盈,極為客氣。

伸手不打笑臉人,鳳慕卿總不好掀桌而起,待筆墨紙硯放到面前,她拿起筆就寫了起來,眾人唏噓不已。

難不成攝政王妃也是有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