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會查明真相的。”阮寧安小聲寬慰她。

“他們都不管這件事了!”吳桐有些崩潰。

吳母脫離生命危險,陌生男人前來接洽,留下一張支票,勸他們私了。

隨著事件熱度消散,吳桐母親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知道兇手是誰。

她捧著支票,心底惱恨。

病房內陷入寂靜,點滴滴落的細小聲,緩慢地凌遲著吳桐的內心。

“那是全球限量的帕加尼,整個C市只有蘇蔓有一輛,是蘇蔓對不對?”

吳桐攀住阮寧安細小的肩膀,眼底的仇恨快要把她吞噬。

也只有有錢人,才有勢力將新聞壓下去。

杏眼水光漣漣,阮寧安滿是不忍心,她挽好吳桐凌亂的耳發,擦掉她滲出的冷汗,“她會好好補償你的。”

“果然是她。”吳桐嘴角漸冷。

的確,蘇式財大氣粗,出手闊綽,支票上的零她數了好一會才數清楚。

“你我同事一場,我勸你不要和蘇式硬碰硬,你鬥不過他們。”

點滴落盡,阮寧安摁響護士鈴,“蘇頃愛妹心切,決不允許他妹妹身上有任何汙點。”

“水,水。”幹得如枯樹皮的手在空中搖晃,龜裂的唇瓣慢吞吞地吐出幾個字。

吳桐忙不迭地將水遞過去。

看到吳母清醒,阮寧安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是掉回原處,她和吳桐寒暄幾句,“吳桐,不要做傻事。”

吳桐點點頭,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當天下午,一位遲暮老人,奮力地控訴不公的遭遇,那雙混沌的眼裡混著淚水,“咳……雖然我窮,但我希望你們也有點人性,能夠出面給我道歉,而不是一張支票就將我打發。”

“我一把老骨頭,命不久矣,也希望得到公正的待遇。”

她搖搖晃晃舉著身份證,實名指證當日撞她的人,點名是一位女司機。

原本平靜的新聞忽然死灰復燃,關於蘇蔓的猜測愈演愈烈。

看完整個新聞,蘇頃憤怒地砸碎茶盞,“還不趕緊把新聞撤下去?”

“蘇總,各大官媒發聲……”助理後背起了一身冷汗。

蘇蔓坐在醫院裡,冷眼刷著這個新聞,她的社交賬號底下,一片謾罵。

強大的狗仔打聽到蘇蔓出院的訊息,她和周茜辦完出院手續,就被狗仔圍得水洩不通,各大記者的麥克風都快戳到她的臉上,“請問蘇小姐當時是否磕藥,才導致車禍發生?”

豔陽的光芒映得蘇蔓睜不開眼睛,她微眯了眯眼眸,戴上墨鏡,輕抬高下巴,“茜茜,幫我錄下來,我諮詢一下律師誹謗罪最多能判多少年。”

“這是不是代表蘇小姐否認了這場車禍?”

“網傳你與傅氏少東家不和,請問這是真的嗎?”

“是不是因為你們感情破裂,才釀成此禍?”

“蘇氏股市最近跌了20%,您覺得是否和你有關?”

蘇蔓歪頭,隨意抽走離手邊最近的麥克風,“要想了解我的私生活,首先把戶口本遷到蘇家。”

她略微擺動著墨鏡,眼裡閃爍著輕蔑,“只是你們燒八輩子高香,恐怕都進不了蘇家。”

皓腕一揚,麥克風在地上摔了個四分五裂。

“車禍的事,自有警察定奪,不必在這揣測我與蘇蔓的感情。”

眾人後方,傳來一道沉穩的男聲。

蘇蔓站在階梯上,與傅延晟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