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言重了,五毒大人自有他的用意,你何不先聽了五毒大人為何但只要那小隨侍上前問話的原因再下定論?”

安陽侯沒想到這個時候夫人會突然出聲打斷他們的談話,眉頭下意識的皺了皺,按耐住心中的不耐煩,對著安陽侯夫人安撫起來。

趁著這個間隙,冉秋念跟在眾人身後,微低著頭一起走進了屋子裡。五毒的注意力被安陽侯夫人給吸引了過去,因而也就隨手放過了這個有些奇怪的小隨從。

一行人從外面走進了屋子裡,為了謹慎起見,安陽侯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只留下安陽侯夫人帶來的這些大夫。

“等等。”五毒看著眼前這幾個陌生的大夫,抬手叫住了他們開啟藥箱的舉動,“先把這個給吃了。”

五毒說著,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瓶子,放在了桌子上,懶洋洋的說道。

“這是何物?”其中一個大夫忍不住問道。

“自然是保證你們不耍花招的東西。”面對這些大夫的質疑,五毒滿不在乎的說道。

他這話自然引起了下面人的不滿,這些大夫哪個不是被奉若上賓,憑藉著一手好醫術被主家供奉著的?他們會答應隨安陽侯夫人走這一趟,也是看在主家的面子。

此時面對這名不見經傳的小子如此態度,當即就有人起身提出告辭:“夫人,並非是我等出爾反爾,若是這位公子不信任我們,我看今日這問診也是不必再進行下去了。”

“老先生莫怪。老爺,這些可都是我孃家最好的大夫,尋常人輕易都是不得見的,您這是什麼意思?”

安陽侯夫人指了指那桌子上不知是什麼東西的藥瓶子,露出幾分為難來。

“夫人,你也知道五毒大人的身份不能輕易暴露,他這樣做也是為了小心起見,若是這些大夫真的沒問題,問診過後,自然是要給他們解藥的。”

安陽侯假惺惺的安撫著夫人,另一邊的五毒卻是不耐煩起來。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他便上前將那個提出質疑的大夫抓了過來,掰開他的嘴巴將那瓶子裡的東西直接灌了下去。

冉秋念分明瞧見有什麼活物從瓶子裡鑽了出來,直直的鑽入那老先生的口鼻中,她頓時一陣毛骨悚然。

“咳咳,你給我餵了什麼?”老先生猝不及防之下被強行喂下了蠱蟲,嗆咳了兩下之後,很快就察覺到身體裡的不對勁。

“廢話這麼多,吵得我頭疼。若是不想給我問診,你這條命留著也沒有什麼用處了。”

五毒寒聲說完,便強行忽略了胸口氣血翻湧的不適,毫不留情的催動了蠱蟲,下一刻那老先生便感覺到體內如同萬蟲撕咬一般,痛不欲生。

“你做了什麼?”

跟著這位老先生來此的幾個學徒紛紛手足無措的圍在老先生的身邊,對著罪魁禍首怒目相視。

“有話好好說,這位公子,老先生年事已高,可禁不起這般折磨。”鬼醫前輩看著這倒在地上痛苦不已的老先生,心中也有些惻然,他趕忙出來做了個和事佬。

“若非是真的感到不適,想必你也不會將我們尋來,既然公子如此不放心,我們將那瓶子裡的東西服下也就是了。”

在見識到老先生被強行喂下後痛苦不堪的一幕後,剩餘的人紛紛打了退堂鼓,誰知鬼醫前輩一開口便答應服下那瓶子裡的怪異之物,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冉秋念知道鬼醫前輩若是沒有完全的把握,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的,於是便心中稍定。再者,眼下這個局面,他們若是不主動答應下來,只怕也是會被五毒強行喂下的。

“你這個老頭倒是個明白人,早這麼聽話不就是了?何至於讓我這般勞心費神。”

五毒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神色自若地鬼醫,他對自己的蠱蟲十分自信,因而並不覺得眼前這些人有能耐在吃下蠱蟲之後再耍什麼花招。

“你去給他們分下去,每個人都得吃。”

五毒將手裡剩餘的那些裝著蠱蟲的瓶子丟到了鬼醫的手中,一臺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會如何去做。

鬼醫毫不猶豫的便先行服下了屬於自己的那一條,剩餘的也一一發了下去。蕭殷也沒有猶豫,跟在鬼醫之後,也同樣的將這蠱蟲給吃了下去。

倒是冉秋念看著面前的這條蠱蟲,實在是有些難以下嚥,可是她心裡清楚,今日這東西她是非吃不可的,想要讓安琦珞下在五毒身上的毒徹底爆發,還需要最後一步,那就是靠近他的身邊,刺激穴道以達到毒發。

以五毒這般警惕的性子,若是不能提前取信於他,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得到靠近五毒的機會。

想到這裡,冉秋念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強忍著噁心,將那蠱蟲送到了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