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念雖然沒有走過那條路,可是從安寧公主描述的隻言片語中,大致也可以推測出具體位置,她拉著蕭殷走了一會兒,果然便循著溪流的聲音,找到了那條隱藏在枯藤枝葉間的偏僻小路。

“殷哥,快看!這裡果然也有腳印痕跡。”

因為這裡臨近溪邊,土地溼潤,那消失許久的腳印痕跡果然重新出現在了這條路上,這一下子,更是證明了冉秋唸的判斷沒錯,那劫走林太傅的人定是也知道這條小路。

“我們快去看看。”

兩人一前一後,在這條小路上追了許久,才在山路盡頭看到了那劫持著林太傅的匪徒身影。

“小心些,在這裡等著我,我從後面繞過去,不能驚動那匪徒,免得他情急之下傷了林太傅。”

在看到那人的一瞬間,蕭殷便帶著冉秋念藏身在了一處山坳下,將冉秋念藏好,蕭殷便靜悄悄的起身從另一處繞了過去。

這一路走來,他們只發現了兩對腳印痕跡,而林太傅被砸傷了腿,根本不能自如行走,這兩對腳印定然都是來自劫匪。

是以冉秋念和蕭殷可以判定劫走林太傅的匪徒最多隻有兩人,以蕭殷之力,從這兩人手中救下林太傅並不是一件難事。

可是現在,出現在道路盡頭的劫匪卻只有一個人。剩下一個劫匪不知為何沒有出現在附近,是以即便蕭殷有把握將林太傅從那人手中救出,卻依然需要等待觀望。

“林太傅,得罪了,我知道您德高望重,在朝廷很有聲望,我們主子想要見您一面,只是您貴人事忙,也只有出此下策,您擔待著點。”

那劫匪將林太傅丟在樹下,歇了一口氣,等著另一人將馬車牽來,他看林太傅面色蒼白如紙,想著自家主子的叮囑,便對著林太傅安撫了兩句。

“你家主子是誰?難道這就是他的待客之道?”

林太傅對今日蕭殷和七王爺的計劃,事先也是知道一二的,原本他是打算在祭祀典禮之時,緊跟在小皇帝身邊,好時刻提防保護他,誰知還未到時辰,便被這忽如其來的一把火給打亂了計劃。

沒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就被這兩個從窗子外破窗而入的劫匪給綁走了,他此時也回過味來,意識到這些人或許一開始便是衝著自己來的。

“林太傅,我知道您是聰明人,三兩句話就能套出你想知道的訊息。我家大人叮囑過,在將您送到地方之前,決不能透露任何他的訊息給你,否則,寧可錯殺不可放過,您也多擔待著點。”

劫匪笑眯眯的看著面色難看的林太傅,對他的疑問避而不答。

林太傅聞言,也不再想辦法試圖套話,而是低頭思索起來。聽那劫匪所說,這幕後之人的身份如此特殊,定是他意想不到之人,而且關係重大。

莫非是安陽侯?不,不盡然,雖然今次的計劃有安陽候府的影子,但是若真是安陽侯想要見他,不必如此大費周章,甚至還讓手下人也同樣諱莫如深。

會是誰呢?林太傅凝眉深思。而蕭殷也在悄無聲息之中,靠近了林太傅和那劫匪,對他們的對話,同樣收之入耳。

“難道安陽侯府背後還隱藏著其他的人?”

蕭殷很快就想到了這裡,他斂下眼中異色,知道另一個劫匪此時正在去取馬車的路上,暫時無法立刻返回,於是便當機立斷出手將那劫匪拿下。

這劫匪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快就暴露在了蕭殷的眼裡,被他一擊即中,當場便失去了行動能力,被點住穴道丟在地上。

“說,你們是什麼人!”

蕭殷緩步走來,看著躺在地上瞪大雙眼的劫匪,冷聲問道。

冉秋念躲在暗處,發現蕭殷已經出手制服了那個劫匪,當下便起身走了出來,聽著蕭殷質問地上的那個劫匪。

“不說?你該知道落在我手裡的那些細作、探子,最後都是什麼樣的下場……”

蕭殷冷眼看著倒在地上十分硬氣的劫匪,低聲威脅道。

“殷哥,他的嘴角好像有血!”

冉秋念眼尖的第一個注意到地上那劫匪嘴邊緩緩溢位來的黑血,驚撥出聲。

蕭殷眼神一變,立刻蹲下身來伸手捏開了那劫匪的嘴巴,果然發現這人再被蕭殷抓住的第一時間,便立刻咬破了藏在牙齒裡面的毒囊,此時已經毒發身亡。

“這人如此果決,對自己下手極狠,當是死士出身。”

蕭殷丟開手,皺眉說道。

冉秋念見狀,忙將自己的手帕遞給了蕭殷,讓他用來擦拭手上沾染的血跡。

蕭殷不想弄髒冉秋唸的手帕,見狀只是搖了搖頭,草草的將手上的髒汙擦在那死去的劫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