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劫匪沒有回來,殷哥,你打算怎麼做?”

這些劫匪似乎並不打算取林太傅的性命,而是要把人給帶去見他們幕後的主人。這顯然是一個十分關鍵的線索。

“不如將計就計,就讓他們將我帶走,順勢探出他們的老巢,將之一舉拿下。”

林太傅在旁邊目睹了一切的發生,雖然同樣可惜於沒能從這個劫匪口中問出些什麼,但是很快他就有了新的想法。

“不行,這樣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蕭殷搖了搖頭,不太贊同林太傅的想法。連冉秋念也是同樣如此,她看著林太傅勸說起來:“林伯伯,你身上的傷還沒有醫治,怎能再去冒險?若是您有個三長兩短,可要林伯母和菡珊姐姐他們如何是好?”

“可若是就這樣放過這些心懷不軌之人,我實在不甘。不能儘早除去這些威脅,朝廷便始終不能安穩下來,還有陛下,我不能因為一己之私,而使陛下陷入危險之中。”

面對冉秋念和蕭殷的關心,林太傅心中自然慰貼,可他還是如此說道。

“可是……”冉秋念還想再勸,卻見蕭殷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冉秋念見狀,便收了聲音,擔憂的看向蕭殷。

“既然如此,無論成與不成,試試倒也無妨。只是這劫匪已死,就算我們扮作他的模樣,只怕也瞞不過另一人,唯有做出埋伏他的模樣,讓他從我們的手裡再次帶走林太傅,才能有一線機會探聽到他幕後主子的真面目。”

蕭殷很快就想到了辦法,只不過這樣一來,林太傅必然會陷入危險之中,生死難測。

“那就按你說的辦,蕭大人,若是有個萬一,你不必顧慮我,一切以陛下為先。先帝既然將陛下託付給了你我,我們便該盡人臣的本分,如此,即便是死了,我也有臉去見九泉之下的先帝。”

林太傅點頭答應下蕭殷的計劃,又怕他到時候會為了救出自己而放棄這個計劃,打草驚蛇,便不住的叮囑起來。

“殷哥,林伯伯,你們都要小心。如林伯伯所說,陛下還小,仍然需要林伯伯這個太傅的教導,無論如何,你們都要保全自己。”

冉秋念在旁邊聽著兩人的交談,她既然不能改變二人的想法,唯有不放心的叮囑起來。

“馬車聲過來了,念兒,小心躲在我身邊。”

蕭殷將冉秋念護在身後,留下林太傅一人,小心躲在了樹後。

林太傅點點頭,坐回原處,做出一副虛弱的模樣,靠在樹根上半合著眼睛休息起來。那個服毒自盡的綁匪也被蕭殷做出一副休息的模樣,靠在了樹上。

“該走了,你還在那裡愣著做什麼?”

這個駕駛著馬車過來的年輕人將馬車停下,招呼了兩聲,卻始終不見有人回應,無論是林太傅還是那靠在樹上的綁匪,誰也沒有給他半點反應。

這年輕人眉頭一皺,乾脆的跳下馬車,不耐煩的走到那綁匪跟前,抬腳踢了踢:“醒醒了,這裡可不是能偷懶的地方……”

話還未說完,便見那綁匪被踢到的身子,毫無反應的晃了晃,順著這股力道僵硬的向一邊倒下去。

這年輕人臉色立刻變了:“不好!”他意識到不對勁,第一反應便是將另一邊同樣陷入“昏迷”的林太傅一把抓起,快速的向著馬車方向逃去。

蕭殷自然不能讓他就這樣離開,當下便做出一副埋伏在此的模樣,也跟著追了出去。

這個年輕人的功夫顯然比先前那綁匪要好上許多,蕭殷收斂了幾分內力,做出一副旗鼓相當的模樣,與他來回過了幾招。

“將林太傅留下,饒你不死。”

蕭殷退開幾步,與那年輕人遙遙相對,冷聲說道。

“你已經受了嚴重的內傷,我今日只是帶走林太傅,無異橫生枝節。我勸你立刻離開,否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那年輕人對武功一道頗有幾分見解,這是在第一次交手的時候便被蕭殷敏銳察覺到的,為了騙過這人的眼力,蕭殷只能做出已經有了內傷的模樣。

看來這一招是成功的騙過了眼前這人。

“殷哥,千萬不能讓他就這樣把林太傅給帶走了!”

冉秋念從躲藏的地方走出來,站在蕭殷身後,出聲說道。

“原來這裡還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年輕人一手抓著林太傅,一邊與蕭殷對峙著,他面上雖然不露聲色,心裡卻有些冒汗,若非蕭殷要顧及這兩個人的安危,不能施以全力,又恰好受了嚴重內傷,他今日定然是沒有任何機會能夠把林太傅帶走。

好在冉秋唸的出現,讓他想到了一個絕佳的脫身之法。

冉秋念注意到那年輕人不懷好意的衝著自己看了一眼,她心中警惕起來,果然下一刻,那年輕人便在與蕭殷過招之時,向著自己這邊打出了幾枚泛著毒光的暗器。

“念兒小心――”

蕭殷注意到冉秋念眼前的這些暗器,立刻便要回身相救,趁著這個間隙,年輕人忙不迭的帶著林太傅上了馬車。

聽著身後馬車遠去的聲音,蕭殷面上並未露出什麼焦急之色,而是將冉秋念攬過,隨手打下那幾枚暗器,這才與她向著馬車離去處走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