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這一點,蕭殷便與冉秋念一起站住腳步,只讓莫十一個人先回屋。

“殷哥還有什麼事情要和我單獨說嗎?”

冉秋念沒想這麼多,她看蕭殷只送走了莫十,自己還留在原地,便猜測著是什麼要緊的事情,方才莫十在場的時候不能說,臉上也跟著凝重起來。

蕭殷看出冉秋念誤會了他的意思,無奈的看了一眼冉秋念,低聲解釋起來:“我現在與你是一對夫妻,晚上休息的時候分住在兩間客房裡,落在外人眼中怕是十分奇怪。”

蕭殷說到這裡,冉秋念自然是反應過來了。意識到蕭殷話中的意思,這是……這是要與自己同榻而眠嗎?

雖說冉秋念已經和蕭殷互許終生,在長輩們面前也算是過了明路,只等著什麼時候國喪過去了,就可以辦喜事了,但是他們現在畢竟還是男未婚女未嫁的……

冉秋念一張臉頓時火辣辣的,幾乎有些不敢去看蕭殷的眼睛。

她輕咳一聲,心理又是有些緊張,又是有些不自知的期待,轉身默默不語的領著蕭殷進了屋子。

然後,冉秋念看著蕭殷從床上抱下來兩床多餘的被子,在地上鋪好地鋪,脫去外衣,合衣躺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似乎是相多了。

“怎麼?念兒還不睡下?”

蕭殷還不知道冉秋念方才都誤會了些什麼,見冉秋念只是站在門邊看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始終不發一言,也沒有挪動過步子,便疑惑的問道。

他與冉秋念自小一起長大,彼此之間是最為熟悉的人,往日也不是沒有在一間屋子裡待過,加上蕭殷心中早就已經認定了冉秋念是自己此生唯一要娶的人,所以並未覺得此時兩人共處一室有什麼不妥。

冉秋念自然也是如此,只是她想起來自己先前的誤會,實在是有些心虛慚愧,一時不知道如何面對蕭殷。

見蕭殷出聲詢問,生怕被他察覺到什麼的冉秋念立刻擺擺手解釋起來:“沒,沒什麼,我只是在想殷哥只鋪了一層被褥,夜裡寒涼,睡在地上會不會有些不舒服?”

冉秋念說完,立刻就有些想要拍自己的腦袋,她這話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蕭殷聞言,卻是搖搖頭,明白了冉秋唸的糾結,便溫聲說道:“我們畢竟還未完婚,同處一室已是有些逾矩,但情勢所迫,不得已而為之。念兒放心,我絕不會趁人之危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算了,夜深了,趕緊休息吧。念兒也覺得困了。”

冉秋唸對上蕭殷含著淡淡笑意的認真眼神,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漸漸被撫平,她面上一紅,小聲說了一句,卻覺得此情此景之下,再說什麼都有些欲蓋彌彰的嫌疑,只好妥協似的作罷,匆匆收拾了一下,便翻身上床,用被子蒙上了臉。

蕭殷看著冉秋念逃避一般的舉動,會心一笑,也不再多說,息了蠟燭之後,便閉眼休息起來。

過了一會兒,屋子裡只剩下平穩的呼吸聲,伴著客棧外面,遠遠的傳來的打更聲。冉秋念原以為自己很難睡著,但實際上,伴隨著身邊蕭殷平穩的呼吸聲,冉秋念心裡一片安寧,很快也就跟著沉沉睡了過去。

整間客棧,都被一片黑暗的寂靜所籠罩,街道上也是一片靜悄悄。這個時候,一旦有什麼異動的聲響,便會十分的刺耳。

聽著外面悉悉索索的小動靜,感受到冉秋念沉沉睡去的氣息並沒有因此而被打攪,蕭殷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一雙清亮的眼睛裡沒有半絲困頓迷濛。

“掌櫃的,我看這幾個外鄉人不是什麼普通人,要不然咱們還是算了吧?他們一個個看著都不好惹,就連那個小丫頭,說起話來也是得理不饒人的很,咱們犯不著……哎呦!”

小二跟在掌櫃的身後,想著冉秋念他們所在的二樓客房走去,一邊小聲地碎碎念,一邊心中惴惴不安,猛不妨被滿心不耐煩的掌櫃的兜頭一巴掌下來,驚的他低呼一聲,又立刻被掌櫃的眼疾手快捂住了嘴。

“要死啊臭小子?你是怕驚不醒那些外鄉人,不如叫的更大聲一點?”

面對掌櫃的惡狠狠的目光,小二一臉討饒的雙手合十,嗚嗚的求饒起來。

“把嘴巴給我閉緊點,若是驚動了客人,有你小子好果子吃!要不是你白日裡啥也沒有探聽到,我何至於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這裡來做賊?”

掌櫃的低聲喝罵了兩句,也知道不能在鬧出動靜,於是便閉了嘴繼續往樓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