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念摸了摸這些孩子的腦袋,若非現在情況緊急,她倒真願意與這些孩子們多相處一會兒。

“姐姐記下了,時候不早了,趕緊回去休息吧,這兩日都小心一些,儘量別往濟慈堂附近來了,當心再被他們抓到。過些時日,姐姐再去看你們。”

幾人說完,這些小乞丐便在小耗子的指揮下,四下散開,很快就全都從夜色中消失了。

“大小姐,少爺他們回來了。”

莫十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切,忽然有感而發的轉過頭去,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顧錚和蕭殷手中攙扶著渾身傷痕累累的秀姑從濟慈堂內出來。

“秀姑,你受苦了。”冉秋念眼睛一紅,趕忙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看著渾身狼狽的秀姑。

秀姑白日裡在那處地牢裡就似有所感,總覺得那會兒出現在石壁後面的人就是冉秋念,現在看到等候在馬車邊上的冉秋念之後,她便更加確定了自己先前察覺到的人就是冉秋念。

“念兒,快些離開這裡,濟慈堂的水.很.深,你不該摻和進這件事情來的。”

秀姑的聲音十分沙啞,卻還是強行打起精神為冉秋念擔心起來。

“我們先回府,秀姑的傷不能再耽擱了。”

蕭殷見到冉秋念微紅的眼睛,出聲說道。

幾人上了馬車之後,很快就從濟慈堂附近離開,因著秀姑身上的傷太重,馬車不能行的太快,否則就會讓秀姑身上的傷口崩開,莫十一路上都控制著速度。

等他們到了冉宅門口,就看見柳瑜飛已經先一步趕到,正帶了人在門前求見。

“等等,柳瑜飛怎麼會在冉宅門口?”

冉秋念一心撲在了重傷的秀姑身上,蕭殷粗通醫術,便簡單為秀姑檢視了一番傷勢。顧錚便一直關注著外面的情況,見到冉宅門前的一幕後,立刻叫停了莫十的馬車。

“這陰魂不散的柳瑜飛,真是令人討厭。”

冉秋念著急請大夫給秀姑檢視傷勢,見到此時堵在大門口的柳瑜飛,更是沒有好臉色。

“他定然是已經猜測到是我們幾人救出了秀姑,這是來試探的。”

蕭殷沉聲說道。

“好在我們今日是以去馮氏拍賣行為由出門的,連祖母都不知道我們的真實目的,倒不怕門房說漏嘴。只是以柳瑜飛的謹慎,他定然會派人去拍賣行查證,難不成我們還要特意去一趟拍賣行?秀姑的傷勢可耽擱不起。”

冉秋念暗暗著急起來,卻也知道想要打消柳瑜飛的懷疑,這馮氏拍賣行他們是非得走這一趟不可了。

“這樣吧,我先帶著秀姑去客棧落腳,請大夫先將外傷處理了,念兒妹妹和蕭殷便去馮氏拍賣行走一趟。晚些時候,我們在客棧會面?”

顧錚的提議聽上去不錯,眼下似乎只有這一個法子了。

“不能去客棧,城裡遍佈柳瑜飛的眼線,他試探我們不成,定然會在城中的客棧和醫館四處查探,去客棧無異於自投羅網。”

冉秋念搖了搖頭,否定了顧錚的提議。

“有了,還有一個地方,柳瑜飛絕對不可能想到,我們可以先把秀姑安置在那裡。”

冉秋唸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對著眾人說出了小耗子的藏身之處,那地方雖然有些破敗簡陋,卻是現在最安全的地方了。

任是柳瑜飛想破腦袋,也絕對不可能查到那個地方。

“只是要委屈一下秀姑師父了,那地方只怕不太舒服。”

冉秋念有些愧疚的看著秀姑,卻見秀姑搖了搖頭,溫聲說道:“便是那陰冷幽暗的地牢我都住得,還有什麼地方住不得?”

幾人拍板決定下來,由顧錚和莫十一起護送秀姑去小耗子的小窩,冉秋念和蕭殷則趕去馮氏拍賣行。

兩方分開行事,冉秋念跟著蕭殷抄近路趕去拍賣行,總算在柳瑜飛的人到來之前,在拍賣行內落座。

“接下來要進行拍賣的,就是我們今日的壓軸之物,此物通體雪白、柔軟如同天邊雲朵,為花中之最……”

冉秋念原本並沒打算在這拍賣行中留心什麼,只想著趕緊應付了柳瑜飛的探查,好早些離開,去看看秀姑的傷勢。

誰知道他們正趕上了這最後一件拍賣物開拍之時,而且聽著這東西的描述,冉秋唸的眼神不由得凝視在了那被紅布遮蓋住的一盆東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