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幾個麥國媒體的搗亂,課題專案啟動會雖然是虎頭蛇尾草草收場,但是這並不影響課題組對志願者的招募。

自從登報招募胃癌患者參加課題試驗,志願者是絡繹不絕。

這也有《陽光日報》等多家報紙賣力宣傳的功勞,讓美瑞想透過媒體輿論遏制專案組的陰謀破滅。

為了接待志願者,廣安門醫院特劃分出幾個房間給課題專案組使用。

黃素、魏來、張遠和幾名課題組的醫生一起走進走廊,走廊裡已經坐滿了前來報名的胃癌志願者和家屬,即使今天是報名的最後一天。

半個月來,黃素對於這種場面已經是習以為常了,來這裡報名的絕大多數都是西醫宣判死刑的患者,和家境困難無法支付西醫高昂的化療費用的患者。

走到診室前,黃素、張遠和魏來分開走進各自的房間,魏來主要是負責登記患者的基本資訊以及簽訂自願參加課題試驗的免責合作協議。

這個協議也是黃素提議的,就怕有患者在課題試驗的過程中病亡,畢竟這是癌症誰也保不準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一則黃素在防備那些麥國媒體,就怕他們拿這件事情做文章,二者黃素也是在防備患者家屬,畢竟人心隔肚皮,這樣可以做到有備無患,黃素這也是向某醫學習。

黃素、張遠和三名課題組的醫生一起開門走進診室。

診室裡的佈局已經做了改變,兩張長條桌正對著診室的大門,旁邊挨著擺放著三條長條桌,與兩條長條桌呈現九十度垂直佈局。

黃素、張遠分別坐在正對門的長條桌後面,他們主要是負責診斷患者胃癌的證型。

這也是這次中醫循證醫學實驗的一個困難,中醫的循證醫學更加複雜,需要分辨每個志願者胃癌的證型,在診斷患者證型的時候就要花費大量的人力和時間,不像西醫循證試驗,只要把胃癌分為一個早期和中晚期就行。

張遠之所以能進入研究組,一方面是因為孫教授想要還王新路的人情,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張遠的四診合參確實紮實,符合課題組的要求。

不多時,兩名志願者在家屬的攙扶下走進診室,分別坐在黃素和張遠的對面。

黃素對眼前的患者說道:“把手伸出來,我診一下脈!”

志願者伸出右手放在脈診上,黃素三指搭在志願者的手腕上,只覺得患者脈如琴絃,右關尤甚。

隨後,黃素又診了志願者的左手,同樣是弦脈,左關尤甚。

黃素鬆開手繼續說道:“把舌頭伸出來了。”

志願者伸出舌頭,只見他的舌尖細長,舌頭兩側鼓脹,已經擠佔舌中的位置。只是肝鬱氣滯,肝氣犯胃的舌象。

黃素問道:“平時是不是脾氣不好,情緒不佳,有胸悶的情況。”

志願者點了點頭。

“患者是胃氣鬱閉證。”黃素對身邊的助理說道,隨後又對志願者說道:“把你們籤的協議給他。”

這件助理接過協議,拿起桌子上的六個印章中的一個,在一式三份的協議上分別蓋上印章。

印章上面刻著:津胃癌胃氣鬱閉證,意思就是胃氣鬱閉證型的胃癌,是屬於津門中醫學院負責的。

胃氣鬱閉證的胃癌患者,多有情志不遂或精神刺激的病史。

肝主疏洩,性喜條達,若情志不舒,肝氣鬱結不得疏洩,則橫逆犯胃,導致胃氣不和,胃失和降,氣滯血瘀,久瘀不治,瘀則生結,久結不治,結聚生瘤,瘤惡為癌,這就是胃氣鬱閉性胃癌的病機,而且胃氣鬱閉型胃癌是最容易癌細胞擴散肝臟的胃癌。

助理將三份協議遞給下一位助理。

下一位置助理在一式三份的協議書上寫道:京48的編號,意思是這時在京城診斷的的四十八個胃氣鬱閉型的胃癌志願者,並將協議的後兩張,一張分類歸檔,這是要郵寄給各證型組的,一張則統一歸檔,這是留作專案備桉的。

課題組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過來的志願者會這麼多,在招募登報的第八天,六座城市就招夠了參與課題的患者,但課題組還是按照計劃招夠十五天。

助理將兩個協議的附件歸類,將原件和一張地址便條用訂書器釘在一起,遞給志願者囑咐道:“十月十五日前帶著協議原件到津門中醫學院附屬第一中醫院報到。”

家屬接過遞過來的協議問道:“醫生,我們不是在京城治療嗎,怎麼要去津門。”

黃素回答道:“患者胃癌證型的課題組在津門,自然要去津門,籤協議的時候,醫生沒有和你們介紹嗎,我們是分為六個組,都在不同的城市。”

“說是說了。”家屬還是弱弱試探地問道:“不都是胃癌,就不能留在京城治療嗎?”

黃素道:“既然醫生跟你說了,你就應該知道中醫胃癌有六種病機,也應該和你們說了要服從分配,況且我們的課題組也不在京城,而是在草原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