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也和張德福大同小異,三人也是多多少少都因為體內正邪相搏,傷了些元氣,根據個人的身體情況,出現不同程度的氣血不足。

黃素也是依照給張德福開方子的辦法,根據三人病情的具體情況做了加減。

在診脈的過程中,三人問黃素最多的問題也是什麼時候能夠出院,自己什麼時候能復工,大家都是家裡的頂樑柱,一天天在醫院裡躺著大家都覺得不踏實。

黃素給三人做完複查,正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

張德發急匆匆跑進病房,也顧不上平復一下呼吸,氣喘吁吁地道:“德才,你們被工地的老闆開除了!”

一聽自己被開除,三人臉色也大變焦急地問道:“工地為啥要開除俺們?”

張德發急忙解釋道:“工地以你們三天無故曠工為由,把你們開除了,告示今天早上就貼出來了,不僅是你們,這次所有工地事故受傷的工友全在開除的名單之內。”

“德發,你說這可咋辦呀,你大侄女今年可是要考大學哩,就這點俺在工地掙錢交學費哩。”

聽到這樣的噩耗,張德才是這裡面最慌張的人。

其他二人也七嘴八舌地問道:“德發,你上過高中,你有文化,你說說這件事情該怎麼辦?”

這邊的吵鬧的聲音也吸引了隔壁房間的張德福。

走過來的張德福一聽見自己被開除了,神情也慌張了起來,急忙問道:“德發,工地把我們開除了,這半年幹活的工錢怎麼辦?”

“我今天過來,就是想組織所有開除的工友一同去討要個說法。”張德發繼續道:“我帶著大家出來賺錢,我不能讓大家搭著路費伙食費,最後辛辛苦苦幹了大半年,一分錢也拿不到手,這樣我哪裡還有臉回村,以後還怎麼有臉面住在村裡。”

一聽張德發要幫助大家討要工資,三人的心也都放下了,繼續問道:“德發你說該怎麼辦,我們都聽你的。”

張德發說道:“這次受傷的全是我們村的人,我打算帶著所有能走動的工友,一同去專案經理那裡討要說法,如果他們不讓你們復工,不給開工資,我們就一起把他的工地大門堵了。”

這次事故,腳手架坍塌的位置,正好是張德發他們的施工地點。

站在旁邊將事情始末看的清清楚楚的黃素,也能猜測出工地問什麼開除這些受傷的工人,就是工地不想賠付受傷的工友的工傷賠償。

所以就用最蠻橫無賴的方式,把所有受傷的人全部開除,直接來一個一了百了。

黃素出於同情心,開口提醒道:“你們工地開除所有受傷的工友,我估計是打算賴掉工傷賠償,你們討薪的時候,也不要忘記討要工傷賠償。”

聽到黃素的聲音,大家彷佛有了主心骨。

張德發走到黃素面前道:“黃醫生,您文化高,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黃素說道:“你們討要薪水要注意方法,千萬不要和工地專案人員發生衝突,如果發生肢體衝突,就成為了群體鬥毆事件了,你有理也會變得沒理了。還有最好透過法律和政府部門幫你們解決。你們要記住,這次工地事故,區政府曾經可是關注過的。”

《控衛在此》

在這個時期,工地拖欠工資爛賬都已經成為了一種行業的潛規則。

大的建築公司都經常拖欠農民工的工資,更不要說這種半黑半白的建築公司了。

國家關注農民工欠薪的問題還要到二零零三年,制定相關法律還要到二零零四年,農民工維權才變得有法可依。

即使這樣拖欠農民工工資的事情還是層出不窮,一旦有農民工兄弟維護自身的合法權益時,他們就會乾坤顛倒黑白不分地扣上一個惡意討薪的帽子,反倒是欠薪成為了善意欠薪了。

真是噁心他媽給噁心開門,噁心到家了!

所以,黃素其實對於他們這次討薪並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只希望利用政府曾經的關注,能夠順利地幫助他們討要到薪水和賠償金。

張德才好像想起來什麼似的,突然插話道:“俺想起來了,聽說咱們出事的那天,政府的大領導還來看望過咱們呢!”

“謝謝你,黃醫生!”張德發重重點了點頭感謝後,對張德才四人道:“你們好好養傷,我再去聯絡其他受傷的工友。”

說著,張德發匆匆忙忙走出了病房。

黃素也跟著走出了病房,繼續自己的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