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隊長,說是...封山了,不讓咱過...”司機在車裡抖抖索索的回覆著男人的話,就差沒點頭哈腰了。

這個叫王隊長的男人,從地上撿起了煙盒,抽出一根,接著,拉下了自己的脖套,露出一個毛茸茸的下巴,這要是不細看,還以為這個叫王隊長的人帶了兩層脖套呢...

“沒事兒,等著吧。”王隊長點上了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從開啟的車窗往裡看去。玄一靠著車窗閉著眼,哪怕隔著這麼厚的護目鏡,玄一還是感受到了這個叫王隊長的男人,正目光如炬的盯著自己。

一支菸還沒有抽完,檢查站裡已經跑出一個人來,附在檢查員的耳邊低語了幾句,接著,檢查員便喊來兩個工人,撤掉了地上的地刺和前方的柵欄。

“這...這就讓過了?”

“嗯,上面指令說放你們過去。”

“嘿,你還別說,王隊長真有兩下子,電話都沒見他打一個,這就讓我們走了?”司機不忘拍王隊長的馬屁。

王隊長把菸頭扔到地上,“走吧。”就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不過,我還是要給你們說,這再往下,上山的路可就難走了,你們要是有什麼需要補給的東西,最好在上面的那個哨所裡補齊,否則再往上開,可就什麼油啊氧氣啊都不好補給了,多加小心吧!”

“好好好...”說罷,司機就啟動了車子,向著無人的山區開去了...

果然如同檢查站的工作員所說的一樣,往前開出半小時不到,一面鮮豔的旗子就從半山腰上升了起來,這裡應該就是哨所了。

車裡的對講機此時傳來嗡嗡嗡的電流聲,接著,王隊長的聲音就從對講機裡傳了出來,“停車。”

這兩字比紅燈還好使,司機一聽王隊長喊停車,一腳剎車就踩到了底,坐在後面的天心冷不丁的這麼一剎車,咚的一聲臉就埋進了前座的後背椅子裡...

“嘶~~這是幹嘛呀!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啊!”

兩輛車加上駕駛員一共是八個人,由王隊長打頭,齊齊的走近了哨所。

“你們應該收到指示了吧。”王隊長一進去,找了張寬闊的凳子自己自顧的就坐了下來,“所裡現在有什麼能用的物資嗎?”

“入冬前的最後一批補給剛剛清點完,開春之前應該不會再有補給了,你們就看著需要什麼拿點什麼吧。”

“好,跟著去拿吧!”王隊長一揮手,兩個司機立馬就跟著戰士去倉庫了。

“對了,我們要去的那個地方,區長那邊應該也給你們指示了吧,那地方的路,哨所裡有熟悉的人嗎?”

“那個地方我們巡邏的時候去過,但自從發生了那事兒,上面就派人封鎖看管起來了,要是你們需要人帶路,我可以派個戰士給你們帶帶路,在往上,路很不好走,車開不進去了,得騎馬。可是就是騎馬也是有危險的,現在路太滑了,也說不好有什麼暗坑之類的,熟悉路的人都不一定好走的。今晚上,你們就在這休息著吧。”

王隊長沒有說話,給哨所的管理員點上了一支菸,自己也點了一根,吧嗒吧嗒的抽了起來。

“小道長,你怎麼看啊?”玄一和天心都靜靜的站在一邊,王隊長坐的那輛車上,是兩個穿中山裝打扮的中年男人,這會兒上了山,凍得直哆嗦,也不管什麼中山裝了,問哨所的戰士要了兩件舊棉襖就給裹得嚴嚴實實的。

跟玄一和天心講話的,是與他們同車的刀疤臉,這人跟王隊長是一個單位的,兩人的等級差不多,但是性格卻是天壤之別,刀疤臉雖然看著兇,卻總是笑呵呵的,待人也和善,王隊長卻不一樣了,說話總是咬著後槽牙,聽起來冷冰冰的。

“我以為小道長會給咱卜一卦問問這一趟行程的吉凶呢。哈哈哈哈。”刀疤臉豁然的笑著。

玄一也笑了,“既然已經決定了行程,何必去問是吉是兇呢?”

“好!我就愛聽這話!”刀疤臉一拍大腿狠狠的贊同了。

幾人在哨所的辦公室裡湊合了一晚上,天一亮,就追著晨光往更高的山路走去了...

帶路的戰士和玄一他們擠在了一輛車上,在前頭帶路,戰士看著就十幾歲的樣子,臉上全是深深的凍傷,手上的口子深的嚇人,他擠在玄一和天心中間,直直的坐著看著前方的路。

“小同志,你們巡邏在這山裡,到底看到什麼了啊?怎麼搞出這麼大的陣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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