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人上,您擁有智慧法眼,可以告訴我他...”

“青鶴,看來你還沒有醒。”

青鶴眉頭緊蹙,滿面哀愁的看著那一團繚繞的霧氣,好像霧氣中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似的...

“元初人上...元初人上?”

青鶴再次抬頭,周圍一切都消失了,她的身邊又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還有姜鳴的一張擔憂的臉...

“元初人上,青鶴大人不是已經醒了?”我帶著哈里亞站在眾人頭頂的雲端之上,隱匿了身形,靜靜的看著下面發生的一切。

“時機未到啊,只是在困境之中,她的深層意識覺醒了,換一種說法,那是她的一種面對困難的應激反應,而對於她自己,還處在層層障中啊。”

“那咱們就這樣看著嗎?元初人上?”

我點點頭,“對她來說,剛剛發生的一切就是一個奇幻的夢,她還是分不清哪個是真正的夢境哪個才是現實啊,即便我是元初人,也只能是點撥,卻無法干涉她的因果啊。”

我抬起手,地面上的一片落葉攜卷在風中,飄飄悠悠的旋轉而上了,我捻起一片落葉,看著y字型的葉片脈絡,像蛛網,像河流,而我,就要追溯那條河流的源頭。

一輛行駛在盤山公路上的汽車中,後排靠右的位置上玄一閉目而坐著,在後座的另一邊,天心像一隻小狗一樣,巴巴的趴在視窗,風把他的臉吹得像水晶泥一樣奇形怪狀的。

“小道長,你把車窗關上去一點,這進了山風大,你瞧這風灌的...”副駕駛轉過一張臉來,面板黝黑,眉頭一道疤橫貫到嘴角,雖然帶著墨鏡,可那道刺眼的傷疤還是遮掩不住,這人身上穿著衝鋒衣帶著鴨舌帽,笑起來就露出一口常年累月被大焦油量香菸燻得黑黃的牙。

當時二人跟著那個女人,被帶到了相關部門,直到那時,天心才相信,這世界上跟玄一一樣擁有異能的人不在少數,他們一直明裡暗裡的處理著很多問題,外面的世界,比小小的一方道觀要寬廣的多,天心知道,自己再想會道觀,已經是一件難事了,他開始相信玄一說過的話,當車輪開始旋轉的時候,就不是自己能夠控制的了的了。

“這次咱們究竟要去幹什麼呢?”天心關了窗子,車內安靜多了。

“小道長啊,你就是不信咱,都跟你說了很多次了,俺們是真不知道,說是機密事件,必須到場才能宣佈。”

時值九月,但上山的路隨著海拔線的不斷升高,溫度斷崖式的下降,車窗緊閉但還是難掩寒風,車裡的四人都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前面那是啥?好像是卡子?”

“卡子?”天心皺著眉頭,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就是檢查站。”玄一解釋到。

“我看前面的車怎麼都在掉頭啊?”司機師傅帶著點口音,極具戲劇性的說道。

車子降下了車速,緩緩開進了檢查站,前面檢查的工作人員晃動著手臂,示意停車開窗。

“你好,駕駛證行車證。”窗戶一開啟,風聲就把檢查工作人員的聲音吞去了大半,這麼大的風難怪這檢查站的人都裹著厚厚的大衣和圍脖。

司機忙不迭地的遞上證件,“哎呀大哥,我看那前頭的車怎麼都掉頭了啊?”

“哦,是這樣,你們也得掉頭。”檢查站的工作人員遞迴證件說道。

“啊?為啥啊!!”

司機性子直,一聽要掉頭,說話嗓門就大了,惹的檢查站的其他工作人員都紛紛往這兒側目,司機師傅也發現自己嗓門大了,趕緊從口袋摸出一包煙遞過去,“來來來,抽根菸。”

檢查員手一推,將煙擋了回來,“上山的路已經封了,你們要想進山,明年春天雪化了再來吧。”

“不是不是,我們是去辦事兒的,您給通融通融...”司機還是一個勁兒的塞著煙,試圖透過另一種方法解決問題。

“唉,不是我不讓你們進,這山上前兩天剛下過暴雪,有幾條山道都被堵死了,就算我放你們進去你們也過不去,再說了,這天氣這麼惡劣,我還把你們的車放過去,那不是放你們進去送死嗎。”

“可是...”司機還要再說什麼,後面一輛車上下來一個人,此人也是身穿衝鋒衣帶著脖套,還帶著一個護目鏡,整張臉捂得嚴嚴實實的。

“怎麼了?半天也過不去?”來者身高馬大,說話聲音卻極其的低沉,那聲音說出口,很難不讓人想象他的臉到底長什麼樣子,就像是咬著後槽牙在說話一樣...

司機卻好像很怕這個人,臉上的肉一抖,就連手裡抓著的煙盒都掉到了車窗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