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向李承乾,馬周問道:“上一次那些賊人被武侯帶走了,高公子有沒有辦法,再從武侯那裡弄出來?”

“弄出來?”李承乾一愣,他旋即明白過來,自信朝馬週一笑:“這個包在我身上!”

……

雖然禁閉期已過,但從前一次彈劾李承乾未獲成功後,李佑一直都老老實實地待在陰家府邸,再沒有離開過。

他本人,當然沒有這般乖順,但母妃德妃,以及舅父陰弘智再三敦促要求,李佑也唯有老老實實聽話。

久在府中,自然要找些東西消遣。

此時偏廳裡無數衣著暴露的侍女舞姬,與李佑桌案上的千日醉,便是最好的消遣。

“脫!再脫!”

偏廳裡笙簫齊鳴,奏出靡靡之樂,舞姬們瘋狂地扭動著水蛇般的腰肢,將白花花的肉體暴露在李佑眼前。

而在李佑懷中,又有三兩個只穿著胸衣的侍女在替他捏肩捶背,送侍酒水瓜果。

這副場景,任誰看了,都會搖頭苦嘆一聲荒淫無度的。

果然,當陰弘智走進偏廳時,臉色已極為陰沉。

“哼!整日醉舞狂歌,成何體統?”陰弘智揹著手,走到李佑斜靠著的矮桌前,低頭冷冷道。

李佑苦澀一笑:“舅父大人說過,我如今不能再出門胡鬧,便是在府內放縱放縱,也惹得舅父不喜嗎?”

他這話倒說得委屈,陰弘智無奈搖了搖頭,揮手讓樂師停止奏樂:“我知道你心中苦悶,但此前咱們倒賣金絲楠木,已惹得陛下不喜。彈劾李承乾又未獲成功,陛下耳聰目明,稍一思慮,便能查得是咱們在背後動手腳。你我在這時候,還得謹慎行事,不要再鬧出禍事,惹怒天顏。”

被這般教訓,李佑也只好坐直了身子:“知道了……”

見李佑還聽得進勸,陰弘支援點了點頭:“這陣子舅父在替你籌備與溫家的親事,只要與那溫家孫女結了親,咱們就有了溫家這一大助益,也就有了和其他皇子爭奪的本錢。”

李佑道:“舅父,和溫家結親,真能長久地留在長安嗎?”

陰弘智皺了皺眉,嘆氣道:“前陣子聽說,陛下已有遣你出京的打算。咱們與溫家結親,至少能勸服陛下,容你在長安成婚。在這之後,我和你母妃會盡力勸說陛下,容你與王妃留在長安,讓你母妃一享天倫。陛下總是念著你母妃的,該是會答應的。至少要等你有了皇孫,才會再起勸你離京的念頭……”

李佑恭敬一禮:“如此,便多謝舅父操持了!”

他這般表現,倒是大大出乎陰弘智的意料,見李佑似有轉性的趨勢,陰弘智也不再勸誡。

隨意叮囑兩句,陰弘智便走出廳去。

合上大門之際,聽到屋內笙簫又起,陰弘智又微微皺了皺眉。

但他沒有再進屋擺長輩架子,只是揹著手離了開去。

走到一半,他卻突然頓住腳步。

此刻在他面前,出現了一個老僕。

說是老僕,但外表著實看不出來。

此人衣著華貴,但見到陰弘智時,已躬身行禮,態度恭順至極。

他一揖到地,起身時,腰間金扳指來回晃盪,反射出金燦燦的光芒。

被那光芒晃了晃眼,陰弘智微眯了雙眼,冷冷道:“高管事,若是無事,近來就不要再出府轉悠了,燕王需要修身養性,不能再胡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