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可大可小。最終如何發展,誰都無法預料。

“你二人同去。”劉禪沉聲道,眉宇間透出一抹憂慮。

“遵命!”二人異口同聲,率數百騎奔赴江夏。

二人行至大江,轉乘水師船隻。

浪濤蹁躚,滾滾東流。

望著無邊的大勢,關興心胸豁然開闊。

“安國,你放心,大將軍對陛下忠心耿耿,你擔心的事絕對不會發生。”

張苞目光沉定,沒有絲毫的動搖。

“非是如此,只是憂慮父親與江東起衝突,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不好跟殿下交代。”關興長嘆一聲。

“放心。”

“無論什麼情況,殿下都能解決。江東罷了,若真敢興風作浪,滅了便是。”

張苞志氣高昂,雙眸浮現出一股煞氣。

船隊浩浩蕩蕩地行進,船舷浪花激盪,發出嘩嘩的流響。

等到抵達渡口,關興急不可耐地下船,直奔沙羨。

關羽駐兵於此,虎步江東。

然而剛到城下,關興略微遲疑了。

望著沙羨巍峨的城牆,關興彷彿看到了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這座山,稱之為“父”,亦或者“聖”。

關羽水淹七軍,威震華夏。

在劉禪的推助下,有人立“武聖”之位,稱讚關羽。

這是關興一輩子追逐的目標。

“安國,怎麼了?”張苞關切道。

關興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回憶道:

“自從加入白袍軍,追隨殿下征戰四方,我軍屢戰屢勝,帳下兵丁都換了一批又一批,我軍依舊不敗。這是仰仗了殿下的高瞻遠矚,以及獨特的練兵之法,非吾之才。殿下才是真正的舉世無雙。”

說到這裡,張苞露出了恍然之色。

“安國何必如此傷感?”

“殿下說過,我們要超越父輩,但未必要真的超越。這是一種信念,一種追求罷了。”

“大丈夫立於世間,當持三尺之劍,立不世之功。我們站在父輩的肩膀上,能讓我們走得更遠,無需因此自慚形愧。”

關興一怔,沒想到張苞竟能如此豁達,怎麼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似乎是看到了關興眼睛裡的疑惑,張苞大笑著解釋道:

“跟著公子這麼多年,總要有一點長進吧?”

“哈哈哈!”

關興微笑著回應,他鼓起勇氣,信步決然入城。

他身上爆發的氣勢,令張苞為之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