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之後,鄭耀先和徐百川推開了眾和旅社三樓東側最裡面那間房間的房門。

武田幸智蜷縮在牆角,精神萎靡。

很顯然,這貨在過去的幾個小時裡過的並不舒坦。

他的手腳被一根足有嬰兒手臂粗細的繩子從背後反綁在一起,身體呈反弓狀,嘴裡堵著一條特務處內部發放的男款褲衩。

見到鄭耀先和徐百川進來,原本坐在床邊翹著二郎腿抽菸的鄧飛連忙扔掉菸頭站起身,恭恭敬敬的跟二人打招呼:

“六哥、四哥,你們來啦。”

跟著,他反手一指武田幸智:

“這小子太不老實,到現在也還是一點兒有用的都沒說。”

鄧飛說話的時候,武田幸智兩隻眼睛都快從眼眶裡面鼓出來了,被堵住的嘴發出“嗚嗚”的聲響,也不知道他要表達什麼。

鄧飛有些不耐煩的抬腿就是一腳,狠狠踹在他的臉上,憤憤的罵了一句:

“你踏馬安靜一會兒!不然勞資把你舌頭拔了!”

鄭耀先看的清楚,鄧飛剛剛隨手扔掉的菸頭剛巧掉進了武田幸智的衣領裡,這樣的反應實屬正常。

徐百川也看到了,因而微微皺眉說道:

“你小子把菸頭扔到他衣領裡面去了,趕緊拿出來!”

鄧飛一咧嘴,應了聲是,就要轉身去找菸頭,卻被鄭耀先給攔住了:

“不用麻煩了。”

跟著,他又扭頭對徐百川說道:

“四哥,時間緊迫,我這就要開始了;你要是不想看的話,就先到外面等我。”

徐百川一聽這話,頓時撇了撇嘴:

“老六,你這是有點兒瞧不起你四哥啊?算起來我比你還早進特務處將近一年,什麼審訊場面我沒見過?”

鄭耀先也不與之爭辯,只是淡淡一笑,邁步走到武田幸智跟前緩緩蹲下,伸手探入其衣領之中,拿出了那個還在燃燒的菸頭。

武田幸智臉上的痛苦之色稍減,眼神之中浮現出一絲感激。

鄭耀先的目光根本沒往他的臉上看,而是將那菸頭湊到嘴邊輕輕吹了吹,使其燃燒的更充分一些,跟著語氣平淡的問道:

“我只問一遍,你跟吳四海之間都說了些什麼,我需要你一字不差的向我複述一遍。”

武田幸智瞪大眼睛看著鄭耀先,一臉“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一個勁兒的搖頭。

直到這會兒,鄭耀先才低頭看了看那張肥呼呼的胖臉。

說實話,武田幸智並沒有害怕。

因為在他看來,外表很是有些文質彬彬的氣質的鄭耀先還不及在其身後不遠處站著的徐百川可怕,他並不覺得鄭耀先能有什麼他承受不住的手段。

在這之前,鄧飛已經在他身上嘗試了超過十五種刑訊手段,他還不是都挺過來了?

甚至可以不誇張的說,那些手段對他來說,也就勉強達到了刑訊的入門級。

突然,鄭耀先淡淡的對他說了一句:

“閉上眼睛。”

武田幸智頓時一愣,不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要比自己的年紀小了一半兒以上的年輕人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