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如果草率決定,那就等於是用兄弟們的命當兒戲!”

鄭耀先的神情在徐百川焦躁的敘述中漸漸嚴肅起來,最後重重的嘆了口氣:

“四哥,你說的這些,難道我會不知道嗎?

可現在是什麼情形?

就算用腳後跟想都知道,咱們的行動計劃已經被敵人掌握了;啟動備用計劃又有什麼用?

退一萬步說,即便是咱們到撫順之後立即與老闆取得聯絡,在目前這種情況下他能給咱們提供什麼幫助?

如果貿然動用地方組織為咱們提供幫助,那就意味著很可能會暴露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隱藏力量,這是什麼樣的代價?”

說到這兒,鄭耀先的臉上現出了一絲苦笑:

“四哥,你覺得,老闆會不會願冒這個險?”

徐百川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他心裡清楚,鄭耀先說的都是事實。

以沈沛霖的性格,絕不會因此去動用耗費了大量財力精力才建立起來的隱藏力量,哪怕是他們行動失敗。

也就是說,如果一定要有損失,那麼沈沛霖一定會選擇損失包括他和鄭耀先在內的這三十二個已經暴露的人!

至於行動計劃,若是還有可能,沈沛霖會立即派出第二支隊伍來接替他們執行。

聽起來有些殘酷的不近人情,可這就是事實!

下午時分,二人順利抵達撫順,並且在第一時間啟用緊急聯絡方式在指定的報紙上刊登一則尋人啟事,以暗語方式通知其他人改變集結地點。

晚上,在一家位於偏僻路段的旅館住下來的鄭耀先和徐百川在屋子裡商量著接下來的計劃。

現在已經不能再指望上面了,他們必須依靠自己的能力來完成計劃。

否則,即便是能活著回去,等待他們的也一定是無法想象的懲罰。

特務處不成文的規矩:不問過程,只看結果!

每一項任務,都只有成功和失敗這兩種結果,無論中間有多少變故,都不會列入沈沛霖的考慮範疇之內。

鄭耀先坐在桌前,桌子上擺著他跑了十幾家店鋪才買齊的材料和工具。

他要重新偽造兩本通行證,給兩人換一個新的身份。

徐百川在屋子裡轉了幾圈兒,突然湊到鄭耀先面前說道:

“老六,我這心裡總是不踏實,要不還是跟老闆彙報一下再做決定吧。”

鄭耀先沒有抬頭,自顧自的忙著手裡的事情,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

“四哥,你要是實在想這麼做,我也不攔你;不過一旦出現更壞的結果,到時候你可別怪我事先沒有提醒你。”

“可是……”徐百川的五官都快聚在一起了:“咱們要是拿不到武器裝備的話,不就等於是送上門兒去找死嗎?更別說還要帶一個大活人回去,這怎麼可能完成?”

鄭耀先拿起剛剛按照格式印好的紙張,吹了吹未乾的油墨:

“別擔心,武器裝備的事情我已經想到一個萬無一失的計劃了……”